大爷不高兴地回头,看到忍足的表情突然一愣,陷入某种奇妙的纠结。
两人眉来眼去地交流片刻,我狐疑地停下演算的纸笔,看着明显不对头的两人。
我:你们两个有问题,给本官从实说来。
迹部咳嗽一声,抬抬下巴,傲然开口,“安和,从今天起,你就是网球部的经理了。”
“哈?你说什么?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坐在座位上转笔,投给迹部大爷一个你疯了吧的眼神。
朋友,我每天忙得半死不活,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过家家。还是说你会给我发工资?想让我打白工,你怕不是找死。
“安和桑,你知道多少人想要这个位置吗?”看我一脸不情不愿,忍足侑士忍不住指了指窗外的操场,“足以填满整个操场的备选,竞争过程比求职激烈多了。”
我耸耸肩,“是啊,迹部君和忍足君的追求者排场很大呢,但是——”
我冷漠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我稀罕这个位置,自我意识不要太旺盛了。”
本黑手党是不想和小孩子计较,死在我手下的人也足以填满整个操场,你要不要和死者们聊一聊?
“不不不,你误会了。”忍足很快意识到是自己没说清楚,“是你申请的勤工俭学,学生会通过了。”
“欸?”我立刻收敛了自己刻意练出的冷淡表情,重回可可爱爱的颜艺少女,“通过了吗?我以为自己的申请理由很扯淡……”
是很扯,忍足默默地想。
——因为监护人和监护人的朋友都是失业的大龄辍学儿童,所以要一个人挣钱养两个大人和五个孩子什么的,如果是真的,安和桑你未免太不容易了一点。
我:我就是很不容易啊,养宰好费钱的。
“我记得我写的申请书上有说,我只能胜任在课间的工作。”我提出疑问,“一放学我就要去做其他的工作,不可能留在学校里哦。”
我的时间安排满到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尖叫的地步,记事本上的条条框框让人头皮发麻,绝不可能因为别人轻易改变行程。
除非那个人是太宰治,我人生最大的意外与惊吓。
还没出场的国木田独步拿着自己的理想笔记本赞同点头,太宰治,他理想之路上的最大毒瘤,扰乱了他多少计划并以此为乐,这该死的绷带浪费装置。
“没关系,”迹部大爷很淡定地说,“你只需要负责文书工作。”
文书工作,多么熟悉的词语。从安吾先生到太宰先生到迹部大爷,我最终还是回归了文职工作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