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上次给她看的那些证据其实只是怀疑,但这些怀疑如果出自警察之口,对朱朝阳来说就实在太可怕了,朱永平一家三口的意外身亡,到现在为止还只是老天有眼,如果真追究起来,哪怕只是虚张声势,朱朝阳的未来也毁了。
听说周春红吃了五年的素,整个人瘦了一圈。
或许他们真的应该分手?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朱朝阳呢?他是怎么想的?
果然有心灵感应,那边发过来一个表情包,一只萌萌的小猪对她抛出一颗红心。
“你今天做什么?”她秒回。
朱朝阳说刚洗完车回来,马上带周春红去单位办什么手续,估计要一上午,
叶驰敏立刻红了脸,忸怩地让他路上小心。
五分钟后她接到小秦电话,说聚会合影洗出来了,约她一起去班长家开的照相馆取,小叶穿好衣服下楼,路上杨锐又在六峰山度假村打来电话,问她住过的房间落下一根蓝色束发带,问是不是她的,小叶说是,这个发带很便宜,但是戴着洗脸特别舒服,她走到哪里都带着,便让杨锐顺便捎回来。
杨锐挂上电话,略带示威地将发带揣进口袋,一旁沙发上坐着的朱朝阳自顾自刷着手机,对他的举动并不在意。
员工宿舍是二人间,除了简单衣物和生活用品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同宿舍的另一个司机说小李平时沉默寡言,和谁关系都很一般,既不得罪人也没有朋友。
杨锐问当初是谁招他进来的,雇用童工要承担责任的,经理说当时的人事经理已经离职了,自己也是刚刚到任,什么都不清楚。杨锐让他尽快联系之前的人事经理,然后示意朱朝阳跟他进监控室。
录像显示,当天晚上十点,一个客房服务员进了朱朝阳的房间,三分钟后又出来了。
“我那时候在打麻将。”朱朝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黑白色的显示屏。
原来看监控是这种感觉,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矮小变形,姿态略显装腔作势,从走廊匆匆走过又消失在一角,然后就是长久的定格,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真刺激,当初王瑶也是这样看监控然后找到自己,人不是鸟,每走一步都会留下痕迹。
“当天这侧值夜班的女服务员身高只有一米五五,和这个人的身高体形不符合,”杨锐缓缓说道:“怀疑是死者假扮服务员进入房间。”
朱朝阳脸上浮起不加掩饰的讥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房间里丢了东西没有?”杨锐轻声问。
“没有。”
“那,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呢?比如,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