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继承法并不支持代位继承,”叶军等的就是这一刻,“民法典的新规定,两个月前才开始实行,这个,你也不会是现在才知道吧。”
朱朝阳厚颜无耻地点头,“我确实现在才知道,其实,我对法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朱朝阳的直白让杨锐吃惊地瞪着他,叶军人称铁军头,自己的爹是叶军上级的上级,跟他说话都要客客气气的,这小子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叶军讲话!
“法律只规定了人能邪恶到什么地步才会被罚,在此之上,无论你多过分,都没有人会治你的罪,”朱朝阳淡淡说道,“一天打你一巴掌,打十年没关系,第十年头上你忍不了了起来反抗了,这时候法律出现了,把你拷起来,告诉大家你是个坏蛋,万恶不赦。”最后几个字说得恨恨不平。
叶军忍了又忍,“我不跟你辩这些歪理,我只问你,王冲放在房间里送的那封信,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没见过任何信。”朱朝阳和叶军对视,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叶军的眼睛像两簇火炬,跳动着,却始终无法在幽深处照出一点光。
这时朱朝阳眼神一凛,他看见杨锐掏出手机的时候带出一个闪亮的小东西,金色,缀着珍珠水钻,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璀璨的光。
他直直地看着那簇璀璨的光,脸色越来越白,忽然身子一震,大股鲜血从鼻孔里涌出。
王冲身份确定,但是没有其他证据,朱朝阳又不肯配合,调查进入僵局。
连着两天叶军晚上都没回家,叶驰敏猜到还是因为六峰山那件案子,朱朝阳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下楼了,她后悔莫及,这边电话突然响了,她惊喜地接起来,却是杨锐的声音,“小叶,你的耳环在我这里,晚上给你送过去。 ”
“不要了。”杨锐听见小叶冷冰冰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叶,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了。”叶驰敏挂了电话,她觉得朱朝阳的反常肯定和他有关,这一天一夜她都像在火上煎熬,她再也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叶军竟然查你?他凭什么?”周春红愤愤地跟着儿子上了二楼,把手里端着的红枣莲子羹放在书桌上。
“例行询问,没事的,妈,”朱朝阳脱下衬衫,“我这几天火大。”
五分钟后他换了件衣服下楼,把空碗放在厨房就又出去了,也没告诉母亲去哪里。
“晚上回来吃饭吗?”周春红跟在后面问。
朱朝阳回过头,面对母亲痛苦焦灼的眼睛,这焦灼刺痛了他的心。
“妈,如果当初掉下去的人是我就好了。”朱朝阳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