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八婆是警察,说话要讲证据。”
这话正戳了杨锐的肺管子,他一拍大腿,“有证据我早抓他了!”
二十几年老刑警,当初的英俊少年成了胡子拉茬的糙汉,只有一颗初心再难磨灭,他忘不了叶军,那是引他入门的师父,是他的榜样,他最希望的就是成为叶军那样的人,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你也认为我出于私心?”
“不是,”小雪的眼神里带着同情和怜悯,“杨锐,事实就是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想,你已经主观给他判了罪了,这不公平,而且有些事情过于执着,对所有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大四这年朱爱宝被选拔去北京参加钢琴比赛,叶驰敏本来想一起前往,结果偏头疼犯了,朱朝阳说只去三天的话又有带队老师,没必要辛苦。
叶驰敏撑着疲惫的身体为她准备行装,宝宝的演出服是专门订做的,款式类似贝拉公主的礼服,只是下摆改成层层叠叠的及地薄纱,鹅黄色衬得胳膊白如凝脂,灯光映照下效果棒极了。
朱朝阳站在门口看女儿试礼服,恍惚之间感觉自己成了新娘的父亲,正在目送即将离家的女儿,......能执着女儿的手送她到新郎身边的父亲,是有福气的。
朱家贝带着他的面包蟹在上海进行出国前的培训,不能亲临现场给妹妹助威很遗憾,只能订个花篮送到现场以壮声势。
当天晚上,朱爱宝的节目排在第八位,她和同学们站在后台,时不时从大幕的缝隙里向舞台望一眼。
她很紧张,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们每一个都那么出色,相比之下自己实在太平常了,要是垫底了多丢人啊。
“哎,你看那个帅哥。”“哪个?”
“一、二、三......六排那个穿警服,手里拿花那个。”
朱爱宝顺着她们的指向看过去,一下子就愣住了,杨岩?是他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他又有了女朋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的心立刻痛苦地揪成一团,主持人已经报出了她的名字,同学纷纷给她打气,她勉强自己绽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迈着老师说的“天鹅般的步伐”款步上场,余光忍不住又投向杨岩,他正举起手中花束当荧光棒一样挥,笑得像个傻瓜。
台上的少女已经痴了,主持人提醒她两次她才醒悟过来,面红耳赤地坐上琴凳。
灯光聚作一束,由上至下打在她身上,全场安静下来,她定下心神,在琴键上按下第一个音符。
他来了。
三年了,他依旧没有改变心意,自己也没变。
所以我们真的可以抛开父辈的恩怨,过自由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