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尤晶晶轻声说。
朱家贝忍了又忍,终于开始哽咽,一夜之间他同时失去了父母,他要应付所有人,要为父亲做好善后,要安慰妹妹照顾奶奶,整个人痛苦不堪心力交瘁,一方面觉得父亲走的理所当然,是解脱;一方面又陷入深深的自我否定:这世上果然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爸爸留恋了,包括妹妹包括自己?
那么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我努力做到和爸爸一样,就是想成为他的骄傲,可是......”一滴泪水落在膝盖上,他用手去抹,又落下一滴。
“你爸爸原本不想要孩子的你知道吗?”尤晶晶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他说这辈子可以结婚但坚决不要孩子,养不好还给社会添麻烦。”
朱家贝笑了,“那时候我爸还没认识我妈吧。”
“认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大二,”尤晶晶回忆着那个炎热的夏天,“他们俩是大一下学期认识的。”
“他俩不是中学同学吗。”朱家贝一直以为爸爸是怕自己早恋所以不肯说实话,没想到会是真的。
“人的缘分就是很奇怪,他俩第一次见面那天我也在,”尤晶晶虚望前方,声音如梦似幻,“你爸爸那个人,怎么说呢,和别人都不一样,当时我不理解,只以为他是从小地方来的到了大城市怯场,就带他到处逛啊见世面,可后来发现,他只有和小叶在一起的时候那样。”
“哪样?”朱家贝好奇地问。
“我也说不好,”尤晶晶笑笑,“就是......特别幼稚。”
图书馆大门口站着个漂亮的姑娘,就和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穿着,还有手上拎着的超市购物袋,还有她脸上的神气,那种神情往好听说叫单纯的过了分,在尤晶晶看就是个大脑简单的洋娃娃。
三月小雨淅淅沥沥,叶驰敏的白色羊皮芭蕾舞鞋面上溅了几滴水,她掏出纸巾弯下腰去擦,上半身几乎和大腿贴在一起,她的动作如此自然,腰身又是如此柔软,让经过的男生都不由得多看一眼。
叶驰敏瞥见旁边停下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再往上看,看到了尤晶晶的脸。
“你好。”叶驰□□动同她打招呼。
“等朝阳呢?他没来图书馆啊。”
叶驰敏一脸泰然自若,“他让我在这等的。”
塑料袋在地上跳了几跳,尤晶晶歪着头打量一眼,“你买的鱼?你会做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