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正坐在岛侑身边,见岛侑久久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只是拿被子蒙住下半张脸,鎏金色的眸定定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

“没什么……”岛侑拉高了被子,闷闷地说道:“晚安。”

森鸥外怔愣了一瞬,才笑着说道:“晚安。”

第二天醒来的岛侑意外发现地森鸥外一晚上都没有走。

男人合衣侧躺在榻榻米上,睡得并不安稳,指节还抓着被子的一角,大概是怕他晚上乱踢被子。

这一副老父亲的做派与记忆里的截然不同,大概记忆他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才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岛侑悄悄摸摸地起了床,轻手轻脚地为对方盖上被子。

***

他在餐厅见到起床后的森鸥外,还是略微提了一句。

“你不用守着我一晚上。”

就算是老师也没有这个必要。

“阿侑不是害怕吗?”捧着岛侑吩咐厨房煮的热汤的森鸥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守着你的话就不会害怕了。”

岛侑放下了筷子,强装淡然地说道:“今晚就不用了。”

森鸥外好似没有察觉到岛侑的意思,自顾自地说道:“既然不好意思的话,我在门外守着你这么样?”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被曲解了意思的岛侑恼羞成怒道:“你是中年人吧?这样子睡在榻榻米上对身体不好。”

他蓦然想起森鸥外因为腰不大好没有睡沙发的往事。

“阿侑是在心疼我吗?”森鸥外眨眨眼道,厚颜无耻地提出了要求,“那我在阿侑的房间铺床睡觉怎么样?”

“……随便你。”

明知道森鸥外居心不良,还一直纵容着对方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

森鸥外是半夜三更被踹醒的,对上岛侑还尤带薄怒而发亮的鎏金色眸,男人还带着困意的头脑霎时清明了起来。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岛侑一脚踹在森鸥外的左腿上,还嫌不过瘾,又连踹了好几次。

岛侑的力度完全无所顾忌,森鸥外无奈地扣住了他的脚踝,好在岛侑的力气相较于正常的成年男人本身就相差甚远,被费奥多尔又养了一阵,身体也愈发孱弱,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地被抓了个正着。

岛侑无力地蹬了几下腿,发觉森鸥外禁锢的力道很大,他实在是难以挣脱。

“生气了?”森鸥外挑眉问道,很快就明白原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