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旁边。
后来低头时,他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轻轻蹭过她的鼻尖。
逐星忘了呼吸。
“逐星。”
然后,她听见他忽然唤了她一声。
“我不会死,即便是寒症不除,我也不会死……”
他说,“所以,你不必为我考虑什么,也不要担心。”
此时此刻,他的嗓音变得很轻很轻。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拂过她的脸颊耳畔。
“可是,”
逐星退开些许,他们之间也不再有那样近的距离。
“可是云殊,你会活得很辛苦。”
正如晏灵川所说,因为寒症,慕云殊的长生,反而成了他的枷锁。
对于他来说,活着只会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因为他的寒症如今已经药石无医,如今还能依靠着一些药物短暂地压制下来,可一种药用得多了,是会产生抗药性的。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陶老先生一直在为慕云殊更换药方子的原因。
因为一副药喝得多了,便不会再对他起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