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回来啦。”
还是贺姨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唤回了慕羡礼的神思。
“贺姨。”
慕云殊牵着逐星的手走过来,冲贺姨点了点头,然后他再看向慕羡礼,唤了一声:“父亲。”
在女孩儿用那双圆眼望着慕羡礼的时候,他还觉得颇有些不大自在,手往哪儿放都不是,他清了清嗓子,“都进来吧。”
说完他转身,背着手就往屋里走。
逐星和慕云殊面面相觑,然后就跟在慕羡礼的身后,走上台阶,往屋子里去。
坐在桌前,逐星捧着一杯热茶,任由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打量着她,她并拢双腿,头一回坐得这么端正。
“你叫什么名字啊?”慕羡礼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逐星乖乖地答:
“我叫逐星。”
逐星?
慕羡礼一听这个名字,就有些许惊诧。
他可没忘记,当年他把慕云殊捡回来时,那个醒来就失了忆,且连话都忘了要怎么说的少年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手里握着一只毛笔,如同提线木偶与一般,在纸上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写着五个字。
——“夜月逐流星”。
他甚至不会用钢笔,不认识所有现代社会的一切东西,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本能地将自己保护起来,不听外界的任何声音,也不理会任何人。
那是他自闭症最严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