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缓又稳,使得花晴洲也定下心来认真听着。
花枯发怒道:“这酒从开坛到盛取都是我亲自动的手,你们是用什么办法下得毒?”
站在任劳身边的年轻人任怨笑道:“自然是有人帮咱们动手了,是不是?”
任怨转头看向一旁的人。
花晴洲咬牙:“他就是四师兄赵天容。号称‘三十六着、七十二手’,可是他贪花好色,还去采了花,惹起大祸。父亲虽然护短,但也嫉恶如仇,马上要缚赵天容送官处置,不料赵天容却先下手为强,偷取了父亲的内家拳谱《一叶秘笈》一走了之。父亲请动江湖道上的朋友和弟子去追捕,均不得要领。今早才被温伯伯捉回来的。可恶,他什么时候下得毒?”
忘忧示意他继续看。
赵天容刚被人带上厅来,一脸疑惑:“动手?动什么手?”
任怨笑道:“动手帮咱们让这些人乖乖听话啊,问你大师兄就知道了。”
赵天容忍不住道:“怎会是大师兄?”
若不是忘忧当即用内力锁住了花晴洲的声带,恐怕他也会和赵天容一样叫出来。也不用问谁是他们大师兄,场中被众人齐刷刷看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耳根都紫了起来的人肯定就是。
张顺泰忸怩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任二先生答应过……不在当众说出来的,怎么又……”
任怨道:“这有啥关系?你大义灭亲,人人都敬仰你嘛!反正咱们现在已大功告成,这些人都得听命咱们,你犯不着当无名英雄。‘五马恙’的功劳,明明是你的。”
知道了,这毒叫“五马恙”。
张顺泰尴尬地道:“这……”
只听花枯发发出一声低吼道:“顺泰,我待你一向不薄,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张顺泰想答,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任劳道:“你待他不薄?一天到晚在人前呼来喝去,谁愿一辈子侍候你这孤僻老鬼?”
花枯发这回也不抗辩,只说:“顺泰,你是这样想的吗?”
张顺泰咬着唇,唇向下弯,似下了绝大的决心才道:“我待你再好也没有用!党魁之位,你不是一样交给晴洲!”
花枯发只悲伤地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
张顺泰发了狠地道:“你对我不公平,一向都不公平,我是你的大弟子,为你鞠躬尽瘁,但你待我只当是奴仆!”
“你错了!”温梦成痛心地道,“花师弟早在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他想把衣钵都授给你,只不过不希望你太早得意忘形,又恐你不肯刻苦求成,所以才忍着先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