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失笑:“一会帮我装几坛酒好了,这里,你帮不上。”
花晴洲张了张嘴,还是扶着赵天容到一旁去了。
他的动作本就不快,何况又扶着一个断手的赵天容,但是厅上没一个人敢动一动。那对兄弟已经双双拔刀在手,却不敢移动一下。
花枯发满肚子话不知该先说哪句,到底是花晴洲扶着赵天容过来了,于是向赵天容问道:“你……为什么?”
“我只好色,贪学绝艺,但绝不背叛师门,绝不出卖同门……”赵天容嘴里喘息道:“我以为师父是真的痛恨师伯,才会附和诬陷他……至于大师兄的作为,我是宁死不干的。”
花枯发已经忍不住,泪簌簌而下:“好!你还是我的好徒儿!”
赵天容惨笑道:“师父!”
花晴洲扶赵天容坐下,花枯发又问向花晴洲:“晴洲,这位是……”
花晴洲点点头:“是忘忧姑娘。”
忘忧站得笔直:“任劳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任劳眯着眼睛,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
忘忧伸手一块块取下脸上的易容之物:“看来任劳大人贵人多忘事啊,那晚冷四爷带我和唐宝牛、张炭从刑部离开的时候,大人可是说过类似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呢。”
易容取下,精致到让任劳胆战心惊再不愿看见的一张美人面。
任劳本就缺了牙的口中简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神侯府……小医仙?”
忘忧道:“看来大人没忘,只是想不起来了而已。”
任劳淌下汗来:“他说的……高门第的女子……是你?”
忘忧道:“你不说我还忘了。”
忘忧对躺倒在地不断从伤口喷血的张顺泰踢了一脚。这一脚下去,张顺泰反而止住了血。“花党魁,让您这位弟子做个明白鬼吧。”
花晴洲抢在花枯发前面喊道:“大师兄!爹是真的想让你接他的衣钵的。至于什么娶高门之女,更是无稽之谈,这位是神侯府的大小姐啊,我与她只是酒友而已……她只是来帮追命三爷取酒的。爹叫我以后要听你的话,决不可以恃他的地位来逆你之意,真的!”
花枯发怒叱了一声:“住口!是我瞎了眼!”
张顺泰苍白的脸色显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来,口中喃喃:“竟是这样吗,我错了……错了……”再无了声息。
忘忧深吸一口气:“任劳大人,接下来该算算账了吧。我刚才恍惚听见你说是‘四大名捕’派你们来的,请问是哪位下的令呢?‘平乱玦’又是哪位交给您的,可能让我看看?”
任劳只觉得背后一片凉:“我们也是听命办事,姑娘自行离开可好?日后定有厚礼相赠。”
忘忧道:“您说这话自己都不信吧,看在你们没杀人的份上,解药交出来,带着你的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