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能。”忘忧如同没听出话里的机锋一般,平和的答道。
温文向温晚禀道:“将毒逼至一处确实可延缓毒发,再配合行针施药,或可拖延‘鹤顶蓝’药力发作。但是……”
温晚皱眉:“有话直说。”
“是。”温文道,“但是每次行针都会激发少许药力,虽不致命,却十分痛苦。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能拖住多久。”
温晚心痛的唤了声:“柔儿……”
正好温柔将醒未醒,呓语道:“大白菜……白愁飞……”
“你还念着那畜生!”温晚怒道,随后又软了口气,“罢了,只要你活下去,爹豁出老脸请官家赦了他便是。”
忘忧冷哼一声,没想到同样的冷哼也从其他两个方向传来。好吧,无情和铁手身为捕头,比她还听不得这种话。
温晚自知失言,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铁手那边已经帮许天/衣归顺了内气。许天/衣与温柔青梅竹马,且爱慕其良久,此时忍不住开口:“盛兄……”
无情伸手止住:“许兄若要为白愁飞求情,还是免开尊口吧,在下兄弟也没私放人犯的权利。”
许天/衣噎住,说不出话来。
温晚可算找到能够出气的人了:“天/衣,我把柔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温晚不光是许天/衣的义父,还是他的恩师,他的武功基础和内功都是学自温晚,只招式上更善用织女“神针门”的技巧。许天/衣一直视温晚如父,父亲站着训诫,作为儿子自然要跪听。但他刚要起身,肩上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铁手按住许天/衣,向温晚拱了拱手道:“许兄受伤颇重,温前辈还是等他伤好些再说吧。”
温晚怒道:“柔儿中的可是‘鹤顶蓝’,即使逼住毒性受尽苦楚也不知何时会控制不住。难道老夫骂不得他了吗?”
铁手闭一闭眼,这回拦不住了,我尽力了……
果然,忘忧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戾气:“骂他?你凭什么?!”紧走两步,手中软剑一挥,许天/衣胸前的衣服包括贴身裹伤的绷带统统被断开,难得的是,如此凌厉的一剑却没伤到半点皮肉。
屋里同时响起了数道吸气声,忘忧指着许天/衣前身大片的伤痕和尚未愈合的伤口,直视着温晚道:“为了保护你那被再三警告还要到处凑热闹的女儿,若不是刚好我和王小石离得不远,他现在坟头的草都老高了。你女儿知道他伤得多重,但即使知道也没半分悔过的意思。若不是我说要锁住她全身让她动弹不得,这位温大小姐连禁足呆在安全的地方都不会。当时小……大哥随口敷衍,让温大小姐就当他死了,您这位爱女就当真再没上过门。她身边的王小石、张炭、朱小腰等人都猜得出其中关窍,但凡她问一句,这些人都不会不告诉她。可你猜她问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