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得对!”任劳的年纪虽然要比任怨起码长四十岁以上,但对这个年轻人却一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这口鸟气只好暂时忍下来好了。我叫刽子李下刀留些情,留点气,让他们不得好死。”
任怨淡淡一笑,他的笑犹如浮光掠影:“要对付他们,还不必要熬到那个时候。”任怨斯斯文文地弹着指尖,“我还有‘十六钙’。”
“十六钙!”任劳眼睛立即亮了起来:“那是使人五脏六腑尽伤重,纵华陀再世也绝难回天乏术,但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的绝门奇功!”
任怨阴阴一笑:“本来是给那位‘小医仙’准备的,看看那位‘医仙’医不医得好自己。现在,就先让这两个尝尝滋味吧。”
任劳向唐方二人眨眨眼睛:“师弟这次亲自出马,大展身手,包准教你们大开眼界。”
任怨啧啧有声,正在欣赏他手上的“试验品”。他负手在唐宝牛和方恨少身旁绕来绕去,似是犹豫未决,一面喃喃自语道:“该先拿谁来试验好呢?你们说吧,该谁先尝甜头呢?”
一会伸腿踢踢方恨少:“拿你吧?你比较瘦小。”一会又用手拧拧唐宝牛的耳朵:“还是你吧,你比较大块。”
最后下定决心地说:“不如就一齐吧,让你们做对比翼鸟也好!”
说着,他双掌一并缓缓推了出去,伸向两个相当奇门的穴位,用的是“十六钙”的掌功。这种掌力不是要人死,而是要人成为废人,变成一个活下去也等于废物的活死人。
“不可杀人!”惊雷一样的声音如同爆在耳边。
任劳、任怨一看,知是御前当红的一等带刀侍卫统领舒无戏,同时也明白,这舒无戏是跟死了“神侯府”的。
“舒大人,我们怎敢私杀这两名朝廷钦犯呀!”任劳舔着脸笑道。
舒无戏嘿一声:“俺最讨厌私下用刑残害疑犯的人,滥用酷刑,卑鄙得禽兽不如!”他用手一指任氏双刑,怒斥道:“就是你们这种败类,俺今天就在这儿守着,决不容人滥用私刑!”
“可以。”任怨阴声细气地道,“有您老守着护着,我们谁敢以身试法呢。只不过,你护是护看是看,但千万不要把人看没护没了。要知道,皇上已下了圣旨,要将他们斩首正法。舒大人盯着他们,不让钦犯脱逃,自是在公在私都在理的事。但千万不要为情为义,有个什么万一。那圣上责罪下来,咱师兄弟可不敢担待,也担待不起了。”
舒无戏忽然抬头,瞪目。双目绽发出猝厉已极的利芒,使任劳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他一把揪起任怨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说:“你给俺听着:少教训俺!‘七绝神剑’、‘八大刀王’、多指头陀、龙八、叶神油皆在外头守着,俺舒无戏有多大的戏法可变?俺只不许杀人伤人,可决放不了人救不了人,你们两个刑部的败类,不必替俺担这个心!”
给揪得双脚离地的任怨,既不尤也不怨,亦不惊惶,照样脸带羞怯的笑容,阴声细气地笑道:“舒大人明白就好。”
等任劳任怨两人出去了,舒无戏从怀里捏出一块包着半透明糯米纸的点心来,一掰两半凑到两人鼻下:“使劲吸。”
两人知道舒无戏是诸葛先生一方的人,且他们本身又巴不得赶紧去死,所以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深深的吸气。
任氏双刑一阵风似的又窜了回来,舒无戏当着两人的面把点心扔进嘴里嚼的啧啧有声:“怎么?俺难得动动童心,你们两个也要来凑凑热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