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起,忘忧就觉得这话说不出的熟悉,现在忽然想起上次听到这话的情形,不禁向无情望了一眼。无情显然也想到了,目光暖了暖。
温晚语气不善:“诸葛兄是觉得老夫欺负了令千金?”
忘忧歪一歪头:“难道不是?你们不直接去找树大夫,到了府里也不提请天/衣居士诊断。难道不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
哪怕换个好听些的说法,也改变不了他们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事实。
方歌吟和温晚张口无言,小白却幽幽的道:“方巨侠和温兄何等身份,忘忧姑娘怎可如此揣测。寻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我同为女子,姑娘你可能更能理解我的痛苦,对‘半面妆’这等阴狠的毒药心生厌恶,能够努力研究而已。”
“这样啊。”忘忧无所谓的说道,“我不讨厌任何‘药’,在我眼里,‘阴狠’这种词形容人倒是可以,形容药就不合适了。”
小白悲声道:“阴毒形容人……也是,姑娘你能理解我被昔日密友下此剧毒的痛苦吗。”
忘忧稍稍低头:“你是说那位关夫人?当年之事我听人说起过,却并不觉得关夫人所为有什么问题。”
小白后退半步,脚下无力靠在温晚身上,温晚努道:“关昭弟给她下此剧毒,要她受尽折磨,你竟然觉得没问题?小小年纪怎有如此想法!”
忘忧咧咧嘴:“若是巨侠这般说,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换成‘洛阳王’您……温家用毒起家,您这样说真的好吗……”
和之前的话相比,这句客气很多,不是给温晚面子,而是怕赶过来的许天/衣难做。
温晚入府时间不短了,许天/衣再不过来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温晚正不知如何应忘忧的话,许天/衣正好到了,准备行礼被温晚拦住:“你重伤未愈,这些礼节先不要在意。”
许天/衣还是躬了躬身:“不能在义父身边服侍,孩儿已是不孝,现在又让义父为我的伤势担心,实在是不孝极了。”
温晚在见到许天/衣时,已经放开了小白负手而立。父子两人对话几句之后,小白脚下忽然踉跄一下,又跌回了温晚怀里。
温晚一把扶住:“小白!”
小白歉意的道:“温兄抱歉,我的脚……”
温晚想到她伤处未愈,十分痛心,厚着脸皮道:“天/衣啊,能否……能否请居士看看那种毒。”
许天/衣尚未说话,忘忧跟无情道:“那盒子‘半面妆’在哪?我去拿了还给他。自己没脸面见居士就逼许天/衣,居士要是有心出手还不老早就看了,你让他去求,可叫他在生父面前如何自处。没脸面加厚脸皮,没欺负到我就去欺负许天/衣,‘洛阳王’还真是捡着软柿子使劲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