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龙凤蜡烛燃得很旺,每根都有手臂粗,不怕燃不到天亮。
喜床上,一身红妆的忘忧含羞带怯的坐着。
无情上前:“怎么没让人给你卸妆,不累吗?”
忘忧笑一笑:“他们……他们都说我这样很好看,我想给你看看。”
无情的眼睛比烛火还亮:“你怎样都好看,我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哎呀哎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也不用说什么,无情伸手抱起忘忧,把她放在妆台前面,动手帮她卸妆。
凤冠霞帔,赵茂送来的。发冠用极细的金丝编成,手艺巧夺天工。小心的取下放在桌子上,倒不是怕弄坏了东西,而是怕弄疼了某人。
忘忧一脸促狭的问道:“还生阿宝的气啊。”
无情不轻不重的弹了下她的耳朵作为惩罚:“也生你的气。”
忘忧捂住耳朵,讨好的笑笑:“你订的那套我也戴给你看好不好,别生气了嘛。”
一般姑娘家的喜服是由自己一针一线绣成的,但是忘忧又不擅刺绣,就只缝几针是个意思就行。
嫁衣无情帮不上忙,就在凤冠上下了心思。亲手画了样子,改了一版又一版,最后才交给工匠定制,甚至自己动手做凤冠的花片。可以说这顶凤冠是无情和工匠一起做出来的。
本想看忘忧戴上它与自己拜堂成亲,却被赵茂破坏了。就在婚礼当日,这位新坐上皇位的官家大摇大摆的出了宫,直杀到神侯府。除了一整套嫁妆外,还带来了足可被称为“稀世珍宝”的凤冠和嫁衣。
相比之下,无情备的这顶凤冠暗淡了不少,赵茂还满口嫌弃的道:“这么重,也不怕姐姐戴着脖子疼。”
衡量了一下,忘忧最终还是戴上了赵茂带来的这套。
无情也不是真生气,浅浅有些醋意而已。“浪费了我这么多心血,可要怎么补偿?”
忘忧看看他亮到不可思议的眸子:“喝了好多酒吧,我帮你解酒好不好。”
礼成之后,赵茂拉着无情拼酒,两人是实实在在的喝了很多。
忘忧聪明的没去问赵茂的情况,但是这点小心思瞒不住无情。“还好,他就是叫的凶,两坛不到就醉倒了。”
“两坛啊,你的胃受的住吗?”
无情用梳子通着她的长发:“无妨。凤冠被比下去了,酒量上怎可再输给他。”
忘忧干笑两声:“我不是只觉得这顶好看的,就是要是不顺着他……”
无情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忘忧的头皮,打断她:“我明白,他再胡闹起来更是麻烦。”看忘忧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除了这点,就是真好看了是吧。”
“呵呵……哎呀,确实好看嘛。就成一次亲,梳这么复杂的发式,人家就想给你看最好看的样子嘛。”
无情托起她的下巴:“什么东西都没你好看,这么好看,我可得好好看看。”
“唔……我先帮你解酒吧。”
“不必。醉着些反而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