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转头看向她,不赞同地说道:“格蕾丝,你算是我们中的正常人了。”

“不,肖,”格蕾丝回答道,“我只是一直在学习如何做个正常人罢了。”

肖轻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

“肖,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们都知道肖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无法正常地和他人共情,“但你对待根或许本来就不同。”

“虽然我也永远闹不懂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格蕾丝浅笑着说道,“但或许你可以。”

“还有,请别说这种活不到明天的丧气话,”她假装责怪,“要知道死亡是很痛苦的。”

肖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格蕾丝,”肖突然开口了,“是什么让你开始要变成一个所谓的正常人呢?”

对于肖尖锐的问题,格蕾丝先是怔了怔,后是肩膀渐渐松弛了下来。

她靠在长椅的椅背上,看着湖面,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死过一次吧。”

“很小的时候,有人教会了我如何分辨感情。”

“而事实上,那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只是一种类似于名词一样的概念。”

“直到发生了些事情,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强烈的,所谓感情。”

“那件事也使我濒临死亡。”

格蕾丝用着平淡的语气叙述着,仿佛不是她经历过的事情。

肖也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养父救活我之后,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是原本关闭的开关被打开了一样,我开始可以……感觉了。”

“但是可能还是和普通人不太相同,更像是从一个平面的单词到了具体的实物,但并不知道如何使用实物。”

“所以,才是学习如何做个正常人吗?”肖突然懂了格蕾丝之前奇怪的说法。

格蕾丝笑了,回答道:“算是吧。”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两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进行话题。

“啊,”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谁是布鲁斯?”

嗯?

这突兀的问题让格蕾丝一下子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你好像从来都没提过?”

之前在听到托尼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只是大家都没问。

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变得很熟悉了,不过大家也没挖掘对方隐私的癖好,彼此间不会刨根究底。

但既然机会难得,不如她来问问。

毕竟,这个名字格蕾丝真的一次都没提过,但托尼却说得那个人和格蕾丝很亲密的样子。

“没有提到的机会而已,一个朋友。”格蕾丝平淡地回答道。

“前男友?”

肖的猜测直接让格蕾丝又被啤酒咳到了。

“当然不可能。”格蕾丝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她和布鲁斯成为男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格蕾丝的脑子里闪过了这种可能性,心里直接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