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正是白雪皑皑的时节,穿着貂绒倚在树干处休息的女人颤颤鸦黑的睫羽,抖落了那滞留在其上的雪花,睁开了她眼睛,在稍微的适应了一片雪白的景色之后,她这才有饶有心思的站起身,抖抖自己厚厚的羽绒外套上雪花,回头去望在风雪中纹风不动的枯木雪林。

就知道那个大家公子适应不了这种恶劣的天气。

华师姬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一些不开心了。

“一会暴风雪就要来了。”女人从怀中被体温捂得温热的药箱中摸出了一颗深褐色的药丸,就着一捧身边的雪水咽了下去。“只是稍微去看看那个家伙死了没有,这种无法人为医治的病例无论是死是活都是不错的实验体,要是能够有更多他的病例报表就好了,那我就···”

就什么呢?

华师姬往下走的脚步忽然的顿了顿,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目前她确实没有办法医治那个名为哈利·奥斯本的男人,无论她想过怎样的办法,都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确保他能活。

“这只是个稀有少见的病例体而已。”

女人走的很快,她似乎对于这里很熟悉,绕过了一些猎人为了猎捕而设下的陷阱,还在沿途悠闲的为自己已经有一些囊中羞涩的药箱补充一些药材,终于在她紧赶慢赶之下,远远的看到了两个人,那个趴在别人背上昏迷不醒的无疑就是半路被她抛下的哈利,而另一个···

“师姐?”华师姬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维斯莉有一些惊诧。“你不是在美国吗?”

“先别说这个。”维斯莉艰难的动动肩膀,她原本就在雪山中前行困难,更别说半路她还见到了一个没断呼吸的熟人。“哈利是怎么了?我看到他的脸上长出了绿色的鳞片。”

华师姬原本平淡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凌厉起来,从自己的药箱拿出银针就开始急救。“他发病了。”女人利落的脱下了自己温暖的貂绒裹在了浑身冰冷的哈利,看着他左侧脸大片蔓延开来的绿色青鳞,眉头就是一皱。“你遇到他之前他在哪里?怎么还有中毒的迹象?”

“我在那块雪沼那里找到他的,路上有被拖行的痕迹。”维斯莉自觉这一块自己帮不上忙,找了一个没风的地方点了烟,借着尼古丁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你们怎么回事?哈利在学校那边请长假,怎么就跟你跑到了长白山了,而且你居然还敢让他一个人在山腰处活动。”

“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

华师姬表情复杂的在哈利的颈侧扎下一针,看到他有感觉的抽搐了脸部的肌肉,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毕竟长白山算得上是禁|地了,我以为他在山脚就应该走了的···”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凭着一股毅力撑到了山腰。

在无数高人都要小心的长白山,凭着一股不想死的劲头,走到了靠近女人的地方。

“···别把一个男人想的太简单了。”维斯莉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那个整天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小蜘蛛,若有所感的吐出了一口烟。“要是真那么好打发,他就不会跟你到中国。”

“他是什么病?”

“家族遗传病,目前人为无法医治。”

维斯莉皱眉扔掉了手上的烟头。“皇家医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