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低着头,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想伸手替胡迪整理一下头发,可是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我只是从胡迪的书桌上拿起了剃须刀,说:“把胡子刮一下吧。”
胡迪没有接剃须刀,他握住了我的手,说:“冬冬,我们……”
我没有勇气听完胡迪的话,我说:“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胡迪松开手了手,苦笑道::“我早该猜到的。”
是啊,我们都该知道的。
我们俩这一辈子的关系,只能是好兄弟了吧。
胡迪伸出胳膊,在我的背上拍了拍。
明明今天应该是我来安慰胡迪的,可是到了现在,伤感的人,竟然变成了我。
“胡迪,”我说:“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车祸
胡迪和我放弃了聊情情爱爱,我们俩随便聊了一下各自的生活。他看时间也不早了,故作轻松的说:“冬冬,我送你回去吧。”
我和胡迪走过军训的柏油路、走过热闹的篮球场、走过食堂,走过天鹅湖,走过了所有这些曾带给我们无限快乐的地方,我看着熟悉的校园,它们仿佛都渡上了一层阴郁的灰色。
路上的时候,胡迪接了个电话,他无比敷衍的应付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在宿舍,没空。”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乔汶汶。
等胡迪挂了电话,我说:“乔汶汶,挺不错的。”
胡迪说:“是不错,但是不合适。”
胡迪开始给我讲述他和乔汶汶的故事。
胡迪只给我讲了乔汶汶是如何对他百般讨好,他又是如何的渣。
虽然胡迪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这段感情里的痛苦和不被理解。
其实,那段分手的时光,我和胡迪都不好过。
胡迪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从来,就只有别人对他好。
我是个例外,能被胡迪照顾大半年,是我终生的幸事。
我们刚说着乔汶汶,没想到,刚走到校门口就遇上了她。
乔汶汶的手里抱着一束玫瑰花,她应该是想去宿舍找胡迪。
乔汶汶看到胡迪,声音发着颤,问:“胡迪,你不是在宿舍吗?”
胡迪面不改色道:“我出去一趟。”
乔汶汶丝毫不生气,她笑着把玫瑰花递了过来,说:“送你的。上一次去花店,你对着这捧花看了好久呢。”
我和胡迪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我要的花,就是这个款式。
胡迪没有接乔汶汶的花,他说:“我要出去,带着花,不方便。”
乔汶汶的笑容僵住了,但还是说:“那我抱着花,跟在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