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詹神色一凛,觉得事情不简单,立马通知了白诗璃,两人往白家赶去。

这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绚烂的夕阳像打翻的颜料盘,映照在庭院中央的湖面上。

这个地方白顾黔住了很多年,中式的园林亭台,静谧又神秘,每个来做客的人都会夸赞白盛华的审美,却极少人知道这华贵的表象下掩藏了多少腌臜的秘密。

白顾黔翘着脚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目光从窗外的晚霞调转回室内,表情虽闲适自然,眼中却冰冷一片。

白盛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然而戴着呼吸机却依旧很勉强,沉重的呼吸声像破了的窗户纸,一阵风吹过,刮起刺耳的声响。

他眼神已不太清明,却还恶狠狠地盯着没消毒便肆意闯进来的白顾黔,额上青筋爆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有监控,你如果敢……对我不利,不出五分钟警方便能逮捕你……”白盛华说话断断续续,顿时没了该有的气势。

换来白顾黔不屑的一笑:“我怎么了?难道孙子来看望病重的爷爷也是犯法的吗?还是说,爷爷不认我这个亲孙子了?”

“你什么意思!”白盛华瞳孔微缩,情绪忽然激动,被自己的气息卡住,差点喘不过来……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白顾黔冷冷地看着他,“当初你不就是用一纸鉴定书把她逼死的?”

他拿出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白盛华脚边,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不屑。

“多可笑,你污蔑她是荡妇的那天,可有想到多年以后,这也会成为你身败名裂的死亡通告?”

“你、你……”白盛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想坐起身看看那张纸上的内容,却又浑身无力。

他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白顾黔策反,现在他就相当于案板上的鱼肉,白顾黔随时可以整死他。

但比起死亡,白盛华显然更畏惧另一件事情。

抬眼盯着白顾黔,却被他冰冷的视线刺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