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埃斯梅坏心眼地拖长了音调,在他终于飘过来的警告眼神里乖乖收声,然后在自觉安全了之后迅速切到另一个让他难以回复的问题:“找了这么久,你到底是在多早以前买的票啊?”
她小跑了两步,蹦跶到他面前,“老实回答,你是不是早就想带我来玩啦?”
杰森感觉脸上的温度又高了一些,终于忍无可忍:“快闭嘴吧你。”
这个要求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在昨晚的停车场里曾被对方抛给他过。
——但他现在的回击,似乎一点也没有扬眉吐气呢。
(7)
乐队的表演一如预想中的精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溜走了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太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繁星初上,星星点点地在还没完全褪干净的白日热气里闪烁。
从昨夜就开始的迷之快乐在今天的音乐节上被鼓动得愈发喧嚣,两个人手拉着手从场馆里走出来的时候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些激情的鼓点。音乐节上人数众多,好几个警察还驻守在出口,只不过此时夜渐渐深了,这些穿着制服的人也打起了哈欠。
翻译:这是个干坏事的好时机。
“你想不想做点刺激的事情?” 格兰芬多的血液并不会因为毕业了就失去热度。学生时代没少干过的种种违反校规的活动在长大后愈演愈烈,终于升级成了今天的这副光景:“要不要…干点违法的事情?”
杰森挑高了眉毛,上上下下地又把埃斯梅好好看了一遍,似乎又加深了一些对她的认知,完全不相信她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确实是不能的。
女巫的手上多了两瓶啤酒,手指就顶在拉环下面,随时都能拉开通往诱人液体的最后一道防线:“喝着啤酒走到科罗拉多河边上去,干不干?”
——说起来,这还是她当初受过的文化冲击之一。女巫自以为分清了“ground floor”在海峡两岸不同的意思就可以在找教室的时候高枕无忧,万万没想到,美国还有一条不得在户外饮酒的奇怪法令,无情地剥夺了她每周五下午最期待的在草坪上晒着太阳的饮酒时光。
当然啦,这并不绝对。杰森一边接过她手里的一罐啤酒一边嘴上也不得歇:“这要是在弗雷德里克斯堡,你提的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儿,你知道吧?”
弗雷德里克斯堡在奥斯汀以西不到一百英里之外,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都以德语社区为主的缘故,这是一个在美国为数不多的不受这条法令约束的小城市。
“当然知道呀,那段路还是我开的呢,住了一片德国人的地方——哎,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这么一件能对他们有好感的事情,也挺不容易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跟这两个人毫无关系,他们凑在一起只能被称为臭味相投,就这嘴上的工夫,不被警察注意到真是上天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