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飞蓬来不及打断,已经移走不少人的阵法就灵光闪动,周遭光芒大现。他定睛一看,原本的包围圈内,几乎空无一人。当然,说是几乎,是因为重楼和赤霄都已彻底耗尽灵力,就连传送阵都无力再启动,已构不成任何威胁。

虽没达到自己的目标,可除掉重楼和赤霄,也算达到目的了。飞蓬眸光微黯,抬手一抖斩出璀璨的一剑。那一霎,传送阵被一道无比明丽的剑光斩破,但赤霄和重楼凄惨无比的被砸飞了出去,在半空中鲜血狂喷的坠落下来,正好落在神军之中。

等他们头晕眼花尝试着爬起来时,已是刀斧加身。可即便一身狼藉、穷途末路,这两位兽族前途无量的年轻高手,也还是没露出任何惧色。

“飞蓬,你神族的胆色真不怎么样啊。”重楼甚至大笑了起来,眼神扫向了军团长铭炎:“这个指挥战斗的,我看着除了最后,一直只喊不上,对吧赤霄?”

赤霄也跟着笑出了声:“嗯,他最后上来,还是看我阵法亮了呢。大概是觉得,你我都强弩之末,他上来砍一刀,就能白赚一大笔军功了吧。”

被敌人当面点破族人的那点儿龌龊,飞蓬的脸色冷得几乎掉了冰渣。再看那些神兵各个都是欲言又止、想赞同又不好说出口的神情,一贯温和可亲的神将亦看向铭炎。

这一回,他扫来的视线充满寒意,再看着周遭军兵同样暗含不屑的目光,作为长老团嫡系、平日里无神敢冒犯的铭炎,下意识就一个腿软,半跪了下来。

这无疑于认罪的举动,引得重楼和赤霄不顾刀兵的捧腹大笑,而飞蓬觉得丢脸至极,死死攥着照胆神剑,险些没气得给这掉链子的家伙一下子。

“我就不问,你们投不投降了。”不过,还是正事要紧,飞蓬压下怒意,眼中滑过惆怅:“那没意义。”作为兽族内一致公认的少主和下一任大祭祀,他们两个谁都不可能投降。

飞蓬甚至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猜到重楼和赤霄现在的心思——即使刀斧架上脖子,为了不给族群添麻烦,我们也可以自尽嘛。

所以,照胆神剑的森寒剑锋,直直划了过去,毫无留手之意。与其带着俘虏,半路还要考虑会不会闹出幺蛾子,会不会被人救走,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算了。

“住手!”就在此刻,青鸟的啼鸣声自空中响起。

飞蓬的剑停在重楼颈间,脸色沉了下去:“你什么时候叫的援军?”云层之上,赫然来了一大群兽族战士,以铺开的面积便能判断出,并不比此地人少。而且,无数金色液体由天而降,那是黑水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