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的克制力亦不容小觑:“人贵有自知之明。”他握住重楼的手:“我们回头吧,找最近的路离开混沌。”

重楼微微侧头看他,忽然问道:“飞蓬,你信我吗?”

“明知故问。”飞蓬剑眉立起,对这个问题很不满。

重楼笑了,蓦地出手把飞蓬拉到怀里,空间法术启动。

被丢入温热的灵泉里,滚烫的嘴唇贴上颈间要害时,飞蓬才僵硬起来:“重楼?”

回答他的,是利齿刺入皮肉的痛楚,像是被炙热的火苗燎到指腹那样的刺痛。

飞蓬下意识就要反击,他的手指抵上了重楼的心口,剑光蓄势待发。

重楼却只是抬手,环住了飞蓬的腰身。他吸吮神血的速度不快不慢,很是匀速。

我的反问,代表着相信,而重楼也相信我的话。飞蓬迟疑不定的松开,忍受着失血所带来的晕眩和虚弱。

“神将重伤。”良久,重楼松开齿列。他的唇间,隐约有香甜的血味溢出:“本座也重伤。”

飞蓬定定看着重楼,在对方微微一笑,将自己散乱的发丝挽至耳后时,才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失去一半鲜血,即使是飞蓬也很难受,苍白的脸色让人无法怀疑他受伤的说法,这是给长老团一个说法。解释他这么多年在混沌,他们始终碰不见。

因为混沌危险,又有魔尊这等大敌,重伤的神将不敢随意外出,只能慎之又慎。但重楼开始那么问了,半途中甚至不在意会不会重伤在自己手里,自然不是为了对自己不利。

“神魔之井再会。”灵泉的位置本就在混沌外围,自己和飞蓬早已研究过从这里怎么离开,重楼倒也很放心。他转身就走,踏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只因飞蓬在背后看着他,开口轻声问道:“对你有害吧?”

重楼要做的,肯定与自己有关。既然不是对自己不利,便肯定对自己有益处了。可事情都是相互的,有利就有弊。飞蓬心里猜测着,觉得此事肯定对重楼有不好之处。

“魔界第一批自然生成的生灵,快要凝形了。”重楼未曾回首,只眸色愈发深沉,吐出一句貌似与现在无关的话语。

飞蓬却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心头顿时大震:“神果一族即将破壳。”否则,神族战力不足以应付魔界。

“重楼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再猜不出,重楼是想办法应付自己将对付的天罚,就真是愚蠢了:“天罚是对我来的,你插手帮不了忙,还会白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