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仅一瞬间,飞蓬就发觉了更糟糕的问题。这针对他体质特制的玩意儿,深深融入了神体,让他在无法自散神体、摆脱窘境的同时,只要一用灵力,就会有万蚁噬身之痛。

正在此刻,飞蓬耳畔传来了巨响——“轰!”

原来,见飞蓬似乎情况不妙,出手的就不只是龙族的元老和龙阗了,仙族、鬼族元老也冒险动了手。见他们做出了选择,领头的两族年轻将领自不好干看着,只能也加入进来。

飞蓬眸色一沉,再不顾剧烈的疼痛,灵力急速运转,左闪右避的同时,以剑光将灵力挥洒出来。在极度难受的同时,他却还是注意到了某些不对之处。

自己被敌人用计困住不奇怪,龙族很明显是蓄谋已久了。可失去对神魔之井阵法的控制权,就不应该了,除非有人将神魔之井的完整阵图给了这些人,才能短时间切断自己对阵法的控制。

可有阵图的人,除了亲自刻画阵法的自己和重楼,就只有得到阵图的两族高层。究竟是谁,在背后支持了今天这一切?

会是重楼吗?这怀疑的念头仅仅一瞬间,便被他从心中排除。飞蓬蓦地想笑,自己的好友行事虽不算完全正大光明,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重楼才不屑于使。

想到这一点,哪怕敌人一波波的攻势,将剑光消弭殆尽,将他一步步逼入劣势,被困的范围像是一个不停缩小的圆,飞蓬的心也始终保持了冷静,从来没停止思索对策。

与此同时,照胆神剑的剑锋所指之处,不再只是攻击,除了挥洒灵力,更多转为防御。哪怕身体再不适,飞蓬也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但飞蓬能清晰感知到,他的神体被困住,无法分离成风,只能任由未知药效渗透到全身,越来越虚软无力,连握剑的手都渐渐颤抖。

这迷神草除却原本效果,又勾起人的欲念,背后之人所求只怕不止是生擒。照胆神剑被击飞的那一霎,飞蓬寒镜般透彻的心蓦地得出这么个答案。

那一霎,无与伦比的暴怒油然而生,飞蓬的呼吸有顷刻的停滞。在刀剑架在颈间时,怒极的飞蓬反而冷静到了极致,像是冰峰下蓄势待发的火山。

“风云,一个是风,一个是水。”他冷不丁说道:“敖烬是费了多大劲,才研制出专门克制风水属性的毒?”排除用来骚扰他的、有私人目标的春毒,飞蓬自觉若所中只是迷神草,他绝对能坚持到最后。更别说,他现在还因为运转灵力,每时每刻都忍受着万蚁噬身之痛。

龙阗唇角带血,微笑着答道:“三族之战至今,父亲都在搜集你一举一动的情报。”飞蓬刚刚的垂死挣扎,重创了周围的所有人,龙阗伤得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