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禹气势一泄,垂头丧气道:“那只是一条命,虽然过分了一点儿,可我不是把他逐出去了嘛。再说,墨白现在…”

“我当时难道没告诉你,他把人弟弟玩死,还把影像寄过去,绝对会被报复吗?”太子长琴冷脸反问了一句。

他虽是晚辈,却是祝融之子,论地位辈分尚在溟禹、凌瑄之上。此言又说的在理,溟禹无言以对,凌瑄不得不帮好友说了句好话:“不得奸·淫掳掠,这确实是最约定俗成的道德和最根本的良知。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也说得过去吧?”

“亲眼看着亲人惨死,以同等手段报复,的确不能说罪大恶极。墨白报复的要只是凶手,我绝不会说个不字。”水碧冷冷说道:“可他报复的是谁?”

她毫不客气的说道:“对方没搀和这些破事儿的幼弟,青春年少、在外游历的儿女,还把影像全寄回去!他既然已成了他自己原本最厌恶的人,就不怪落得这样的下场!”

“况且,魔族飞升者本就多有抱团,因他一人,我玉衡军在外游历者多被魔族截杀。是的,我古神族实力强不会出事。”水碧冷笑:“可加入我等的飞升者同胞,他们就活该被牵累,甚至被擒后遭到同样待遇,被魔界那边折磨到死?!”

见溟禹和凌瑄都陷入沉默,太子长琴反而叹了口气:“水碧言之有理,飞升者修炼不易,又因大多数只修体、不修心,树敌颇多。当然,我不是责怪墨白,他就算连累无辜,现在也已同样为此付出了代价,从尊严到生命尽数凋谢。”

现场一片沉默,墨白被逐出玉衡军之后,因大仇得报,脱离神魔战场,前去故乡散心。

但他那样的报复手段,激怒了本就残忍,而且凭借出色天赋、狠辣心性,在魔界恰好混得风生水起的敌人。于是,墨白直接就在界外,被敌人生擒活捉了。

对方报复心甚重,痛失弟弟和儿女,自然不会让墨白死得轻松。墨白没有亲人,却还是有交好的朋友,是同批受益于飞蓬之令的飞升者骄楚。

有心算无心,又是以多欺少之下,得了“战友墨白紧急求援”的几位战士落入了陷阱。他们在目眦欲裂的墨白面前,被活生生被折辱到死。

而后,墨白修为尽毁,人也被打散灵智,徒留神体、神骨,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下一次战争前夕,随着影像被寄到了玉衡军驻地。

得知禀报时,即使是冷静如太子长琴,一时之间都气得眼前发黑,而玉衡军更是群情激奋,以飞升者们为最。只是大战当前,他们为了颜面,暂时压下消息,没有外泄罢了。

正因为如此,玉衡军憋了一肚子火气,在战场和魔界打得拼命极了。也不知道魔界那位飞升者首领究竟是怎么设计的,血覆战队正好那次有事没有参战,令玉衡军没了发泄之法,下手太狠杀得魔界难得大败。

这一败,又抓了不少俘虏。等水碧和太子长琴得到不少情报,一问才知手底下的神官太气愤,把位置让给飞升者同胞,导致俘虏惨死半数,而那些飞升者有学有样,把一堆录影丢到魔界通道里时,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