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所言,皆真心真意。”游弋抬起头:“尊上,您和前辈们对吾等关心备至,吾等铭记在心不敢忘怀。但是,神魔战争带来压力,也带来进步,内乱则带来危机和更大的动力。想存活、想要更好的生活,一切都靠自己奋斗。”

他那双眼睛黑亮之极,透着几分自信和恣意:“胜则生败则死,又或生不如死,全由自己的水平而定,这才是真正的公平!至于飞升而来的同胞,那都是我们的族人,他们想做什么是自己的自由,我们不会干涉。”

“若有朝一日,他们敢对我等出手,那也全凭实力。”游弋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其实,飞升者多半长得不错,神界龙族那边开始占了不少便宜,我魔族这边听说后,不少人垂涎三尺,若非碍于您对飞升者的保护,早就下手了。”

本座再也不要管这帮作死的熊孩子了!重楼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砚台就砸了下去:“滚滚滚!”

游弋顶着一脑壳的墨迹,起身行了个礼。迈出书房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您其实,不需要为古兽族出生的前辈们忧心的。长者如父如母,族人们除非决议嫩草吃老牛,不然,谁都不会以下犯上的。”

重楼的脸色变得很微妙,而游弋最后还作死加了一句:“当然,您除外,族人里从初代魔族至今,都有不少想当魔后的。属下劝退过不止一个,溪风和钩戈也私底下为您拦下很多。但可能早晚有一天,会被冲破防线。”

“咔擦!”重楼这次砸出去的,不是砚台了,直接是炎波血刃。

嘴贱的游弋整个魔被砸飞出去,从书房至殿门口,墙壁里形成了一条直路。而重楼黑着脸,决定给魔宫重造一批阵法,自是不提。

与此同时,玉衡军驻地之中,飞蓬一身素衣,长发披至脚踝。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了手。照胆神剑的光芒闪烁不定,一缕缕青丝从头上滑落。

过了一会儿,恢复成披肩长发的飞蓬满意收手,然后挥手把剪下来的头发收集了起来。他的神体能随意散开,却是固定的身高和体重。唯独发丝随着实力一点点增长,不知不觉就比少时长了太多。

此次减掉,短时间不会再长那么长了。倒是这些头发,虽不如天材地宝般灵气十足,但好歹也是受灵气滋养多年,一根根都透着鲜亮的光,漂亮极了,弃之未免有些可惜。

飞蓬想了想,顺手收了起来,便将精力转向正事。他将灵识往外探去,就看见太子长琴、水碧和溟禹、凌瑄还跪在门前,不禁叹了口气。

初知前因后果,他为神将,对于他们四人的优柔寡断,确实是不满的。但一个人静下来想想,倒也不是不能体谅,因为偏心自己的族人并不是错误。

可这种明知是错误,还因偏心而放任的态度,对族群形象造成不良影响,须严惩不贷,错误的风气也必须纠正。除此之外,玉衡军是自己的私军,没能管好属下,他这个第一神将也需为监管不力而付出代价。

“都起来吧。”飞蓬打开了门,语气没有怒意,只有坚定不移的平静:“所有涉事者想必你们也都召集了,现在便召开会议。会后,你们四人除玉衡军军衔,自己去幽都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