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戈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中露出几分震撼,哑着嗓子道:“尊上,您…”
“你想说什么?本座从不牵连无辜?”重楼似笑非笑说道:“可你似乎忘记了,你是本座麾下最强的魔将,本座待你从来耐心十足、信任有加,你所掌握的秘辛甚至不比我魔界长老少多少。”
他倾下身,捏起钩戈的下颚,直视那双黑亮的魔瞳,笑声越发柔和:“所以,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光是你一条命,就能弥补自己背叛造成的损失了吧?!”
“那本座就提醒你一下,想想你做过什么。你曾三番五次清洗倾向本座的魔将,也曾将神魔之井的阵图,出卖给本座的政敌…”重楼的手劲越来越大,将钩戈白皙的脖颈紧紧攥住:“以致于他们有了机会,挑拨本座和神将的盟友关系。”
钩戈原本苍白的脸因呼吸困难,变得通红一片,好一会儿才得到解脱,倒地干咳不已:“咳咳咳。”
重楼冷冷看着原本的下属,血瞳再无一丝一毫的宽容与放任,他的底线始终划在那里,无人可以触犯。
“老实交代,起码你的亲人还能保住性命。”魔尊染了血色的眼睛里,是满溢而出的恶意:“而不是变成雍和、犀渠与蜚的亲眷那样,失去魔力沦为拍卖会上的商品。”
飞蓬来魔界对付自己,动手前顺手重伤了他们和方炀,重楼事后缓过神,直接以谋反罪将他们制住搜魂,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们仨不同于欢兜等人,竟是开始就知道敖烬心思,并与之勾结了很久。这一切,盖因飞蓬当年在三族之战中,杀掉了他们仨人视若珍宝的后裔。
是的,他们仨交情甚好,家长晚辈参战时自然而然约在一起,几个小辈在大战中抓住血覆战队补充兵源的时机加入,却死于玉衡之手,方恨极了重楼和飞蓬。
这才发觉飞蓬当年中招的真正幕后黑手,气疯了的重楼当即便让他们仨人头落地了,连刑讯都没心情继续,才转而让人审讯已是背叛证据确凿的钩戈。
当然,为了让他们死不瞑目,重楼当着他们的面,宣布了对他们家眷的处置。雍和三人当时的神色,无疑令重楼痛快之极。
以上种种不提,此刻听见此等诛心之言,溪风立即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与之相反的是钩戈,她低低笑了起来,笑容绝望而哀伤:“您总算是承认了啊,我给您造成的损失算什么,出卖您的行踪又算什么?真正触怒了您的,还是我间接令神将中了招,险些被别人占了便宜吧!”
“砰!”话音刚落,钩戈就整个人被重楼暴怒之下摔飞,重重砸在了宫殿壁上,多亏殿内上了结界,才没砸穿出去。
本就伤势极重,这一下更是要了钩戈半条命。她挣扎了好半天,才爬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血:“看来,是属下说对了。但请您容属下争辩两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