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绝对会卡在三皇境界的门槛上,非魔尊所求。”飞蓬的手指无意识用力,捏紧了杯盏:“此战,本将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也一样。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逃得一命…”
神将语气微顿,澄澈的蓝眸滑过一抹异彩:“重伤垂死的凶兽远比平时危险,但也后继无力。要是妖君这都拦不住,那可不能怪我神界。”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小了:“而魔尊是死是活,都不影响本将接下来的计划施行。他若死,魔界哀兵必胜;他若活,魔界镇压叛乱。”
“无论如何,妖魔两界战斗力必然大损,不会影响我族彻底收复仙界。要是玉衡速度快,说不定我们还能去妖界分一杯羹。”飞蓬最后定了定心,只浅淡一笑:“这可不能怨本将,明明是魔尊心怀不轨,挖我神界墙角在先呢。”
现场一片默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有不舍和犹豫,除了飞蓬。但每个人都能发觉,飞蓬手中的茶盏已悄然出现裂痕,高烫的茶水顺着缝隙浸湿了手掌,他却仿佛一无所觉。
时光如白驹过隙,在阵盘处传来异动时,正在神将府邸的飞蓬缓缓睁开眼睛。在他府内,不知何时早已到齐的众神,齐齐投来注目。
“走吧。”飞蓬率先站起身来,踏入阵法之中,开始维持运转。一个接一个身影投入其中,最后是飞蓬本人。他对远处的神树投去最后一瞥,手指搭在了放置于石桌的兵符之上。
一个身影来到飞蓬面前:“将军。”
飞蓬微微拧眉:“凌瑄,怎么只有你,溟禹呢?”
凌瑄的脸色微微一变,露出几分不知从何说起的苦闷。
时间紧急,飞蓬没有再追问,只道一句:“撤回玉衡军对惊鸿的所有限制,去保护好当年戳破灵华和魔族私通的几位战士。”
虽然不太喜欢他们竞争神官之位,不想着用正经手段压制对手,反而先找把柄的行为,可飞蓬同样对灵华没有好感。
原因无他,同为神魔眷侣,水碧和溪风定情多年始终未曾破界,灵华私相授受,生下孩子还自私的封印其成长。被发觉后,并未敢作敢当主动承担后果,还和情人私奔以拒捕。
任何一个古神族,都看不惯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哪怕灵华能发明出拖延天道为神族所定规则的秘法,确实天赋惊人,也不被飞蓬所喜。
“将军!”凌瑄惊呼一声:“楚惊鸿是神魔混血,现在还知道了自己身世,如果他前去救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