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剥开绿植的手一僵:“遮天血藤?”

“嗯,我们应该到了那家伙的大本营。不过,既然进来没动静,那他应该不在。”飞蓬轻轻笑了一下:“重楼…这里的藤蔓…很适合做裙子…”

【重楼】不解的说道:“裙子?”

“是的。”飞蓬的声音很低很低:“我记得,你兽族有草裙战舞,男子也能跳?”

【重楼】纠结了一下,然后心想,反正是本体的脸,丢就丢了:“我跳给你看,你不要睡。”

“好啊。”飞蓬精神顿时好了一点儿,笑得眉眼弯弯。

片刻后,正巧从外头回来的遮天血藤,感受到外人气息而一路追过来。他站在山洞外,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里头那个脱了上衣,用草皮做了草裙,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在篝火旁边跳战舞的家伙是谁?为什么长得那么像魔尊?

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遮天血藤特地用手揉了揉。然后,他放下手再投去一瞥,继续沉默。不,这绝对不是前些年和自己交手的魔尊!自己的记忆绝对没出问题!

当时的魔尊身受重伤,却凛然不惧、反击激烈,哪怕神将不救,自己都不见得真能吞掉他。才不是面前这个……又扭腰又抬腿,虽然跳得很好看,但怎么瞧着都像是在讨好人的家伙呢!

抱着这个念头,遮天血藤往里面走了走。然后,他默了。

原来,就在魔尊的对面,刚刚被他动作挡住的地方,正坐了一个人。神将的脸色不太正常,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可他嘴角轻扬,眼眉弯似明月,满满都是笑意。

明明是敌人,自己应该走进去动手的。但遮天血藤看看飞蓬,再看看重楼,捂着发闷的胸口,默默转头走了。他一时半会完全不想进食,只觉得撑得慌。

“很好看。”飞蓬轻笑着瞥过洞口,向后靠在树壁上:“谢谢你。”他的精神,已完全好了:“若是重楼,他脸皮虽厚,也还是多半做不到的吧。”

【重楼】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开口,声音有点儿喑哑:“你怎么发觉的?”

“眼神。”飞蓬放松了身体:“虽然你已改变了瞳色,但你们的眼神相似而不同。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比你明亮,很少会暗沉。当然,你们始终是同一个人。”

【重楼】忽然拂袖,篝火蓦地灭去,空间之力回旋盘桓,直接将洞穴完全封死。他迈步走上前去,用力极重的按着腰身,将人掼在树干里。

“是吗?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他?”【重楼】的嘴角微微勾起,可眼神并不友好,暗沉之余燃着显而易见的火焰,突然扣住飞蓬脖颈的动作,更是强势而透着些许不祥的意味。

飞蓬的精神虽好,却还是因伤势未愈,透着一些疲倦和虚弱。被这么掐着脖子,强迫性抬起下颚,他竟一点儿怒意都没透露。

出乎【重楼】意料的是,飞蓬专注的看着自己,眼神好笑而纵容:“如果你不是他,怎么可能跳舞?所谓心魔,不过是被压制的另一面。于重楼,这一面是阴暗,是童趣,也是羞赧,是他平日里不想表现的、总是在压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