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头,却是有些意外。扶苏眸色微亮,并无畏惧警惕的看着自己,满满都是好奇与求知欲:“敢问兄台,刚刚那是什么?”
本打算击晕扶苏,让他能凝神静气、好好休息,平复一下心情,重楼的心里升起几分好笑:“自然是想吃你血吞你魂的妖魔鬼怪,小公子害怕吗?”
“有你,不怕。”扶苏几乎是本能答道,话音刚落,他自己都露出意外之色。
重楼却是笑出了声:“你才布局坑我,现在又尽说好听话,倒是吃定我了?”
扶苏不说话,扶苏一脸无辜,扶苏和重楼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之后,重楼妥协了。
于是,当夜孤灯昏暗,扶苏躺在床上睡得相当踏实,重楼则隐去身形坐在床边,他眼神凝视屋内无声无息蔓延的各色雾气,唇角弯起一个冷漠的笑容。
“呵,得到嬴政这个千古一帝的龙气庇佑,还敢打飞蓬神魂的主意?”魔尊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如此痴心妄想、贪心不足,不如就都别回去了!”
他反手一抓,只见雾气暴动着蜂拥后退,依稀可听哀嚎求饶的声音。但重楼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冷笑一声,挥手间空间碾压,周遭所有不该出现之物,一招下尽数化为尘埃。
“唉,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只派出小角色来试探。”解决的过于容易,重楼想到先前在神界的经历,竟有些意犹未尽的失望。
他转头戳了戳熟睡的扶苏的脸,语气带上些笑意:“只怕我要在这里多留段时间了,飞蓬。”
话音才落,重楼面露一抹讶异,只见扶苏眼睫毛微微颤抖,睁开的眼眸有着初醒的迷茫,但不多时就清醒了。
他侧头一看,地上多是湿漉漉的水印,不由揉了揉额角:“辛苦你啦。”
“哼。”重楼站起身来:“还不快梳洗,你等会儿还要去见你爹吧。”
扶苏很快便穿戴整齐,清浅一笑:“我不问你是谁,反正感觉很熟悉很放心,作为谢意…”他的眼眸虽不再是蓝色,但重楼只觉得里头还是盛满了一望无际的天,空旷而豁达:“我总觉得,你会喜欢喝烈酒,那你有特别喜欢的口味吗?”
“你自己猜去。”重楼挑起眉头,给扶苏出了个难题。
扶苏倒也不在意,从这以后,他孤身时对于时常倏尔出现在各种地方的攻击以及毫不客气燃烧一切的魔火,表现越来越镇定自若。
只是他经常为重楼准备好各种口味的烈酒,晚上放在桌案上。待一觉醒来,酒水都没了,偶尔更会连酒瓶一起消失。扶苏当即心领神会,这便是对方特别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