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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荀攸掩饰道:“我想不通戏志才的计划。”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一切谋划,最后还要靠真刀真枪的厮杀来决定胜负。”刘辩指了指远处的山巅:“那上面有什么?”

“什么?”

“我刚才静坐,心有所动,那山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像……”刘辩将大氅系紧,耸了耸肩:“就像是母马召唤幼驹。”

荀攸眉毛一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陛下,当真?”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刘辩回过头,见荀攸的脸色有异,不免有些意外:“公达,你这是……”

荀攸有些失态,眼中露出抵制不住的狂喜:“陛下,山上有子产墓。”

“子产墓?就是那位郑国贤人?”

“正是。”

“这么说,我是驻兵于此,惊动了这位贤人?”刘辩叹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应该去祭拜一下?”

“非也,非也。”荀攸连声说道:“此地乃兵家必争之地,驻兵于此的人不知凡几,尚未听说有人夜梦子产的。据臣所知,陛下是第一人。这不是凶兆,这是吉兆啊。”

“吉兆?”刘辩这才明白荀攸喜从何来。子产是郑国贤人,也是儒家尊崇的政治家,孔子曾经夸他治郑的功绩。荀攸身为儒门中人,又是颍川人,对子产当然也是推崇备至。他能与子产产生感兴,和孔子梦到周公差不多,荀攸当然喜不自胜。

“公达,有没有兴趣夜游一番?”

“好啊,好啊。”荀攸连声答应。

……

子产墓就在陉山山顶,高不过三丈,广不足二十步,看起来很普通。汉人重孝,崇尚厚葬,墓室也崇尚宽大奢华。子产墓显然比较寒酸,除了墓东的子产庙之外,几乎看不出这里埋葬着一位曾经显赫一时的大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