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遇上了不少或好奇或惊讶的下人,贾敏一概不理,带着两个小的和丫鬟,直奔荣庆堂而去。

刚见着贾母,贾敏便着急开口:“母亲,琏儿呢?”

贾母愣了下,原本担忧的眼神顺便变得平静:“你回来是为了琏儿?”

贾敏敏感地察觉到了母亲态度不对,却不知原因,只能点头答道:“女儿走到半路,经两个孩子提醒,才想起今日一整天都没见着琏儿,想着今日情景,一时有些担心,便转头回来了。”

贾母沉默片刻,抬手招来鸳鸯:“你去将琏儿带过来吧。”

贾敏闻言,皱紧了眉头:“母亲,琏儿可是生病了?若是这样,还是我亲自过去探望吧,没必要让他走这一趟,免得路上吹风,反倒令病情加重了。”

贾母摇头:“琏儿无事。”

说罢摆手,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贾敏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贾母见女儿一脸的不自在,自己抛出话题:“说来你也许久没见珠儿与元春,怎么也不见你记挂他们的?他们两兄妹也都是你的侄儿侄女,你可不要太过偏心才是。”

贾敏皱眉,不明白怎么才几年过去,母亲就改了话锋。

母亲对自己疏远二房的决定,没有异议吗?

她笑了笑:“琏儿自然与旁人不同,他毕竟在我们府上住了小两年,与两个孩子的关系也处得不错。”

说完低下头看向两个孩子,“你们想不想琏表哥?”

贾敏的语气明显是在诱哄孩子,这实在让林柳觉得无奈。但她也确实担心贾琏,犹豫片刻后,到底还是跟着龟龄一起点了点头。

“许久未见,龟龄有些想琏表哥!”龟龄转头看向大门,一看就非常期待能见到贾琏。

贾母见状,怔愣半晌,笑道:“看来龟龄真的很喜欢琏儿,只是琏儿就在荣国府,又不会跑了,你何必这般着急?”

龟龄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悄悄往林柳的方向靠了靠。

林柳悄悄将手伸到龟龄身后,拍了拍他的背。

她能感觉到,贾母对贾琏的态度变了,比起之前的疼爱怜惜,如今的语气不但生疏,甚至带了几分冷淡。

原本并不觉得贾琏的处境有多难的林柳,也跟着担心起来。

但与贾敏不同的是,她并不觉得今日这一出是因为李氏,她更觉得,贾琏今日不出现,是因为贾母。

但贾琏没来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她低下头,没有开口。

贾母也不在意,笑着看向贾敏:“说来也是巧了,我刚刚才得到消息,说是珠儿的老师让他明年下场参加院试,说是十有八九能中。”

所谓院试便是考秀才的考试。

按照正常程序,一般学子是要回乡先参加县试与府试,考中了童生之后才能参加院试考秀才。

但贾珠前些年占了荣国府的荫生名额,入了国子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