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暴怒:“这是谁拿上来的?”
无人回答。
甄应嘉似乎还想发火,但被坐在女眷这边的甄家老太太出言制止——
老太太了解儿子,一见他表情,便拿着拐杖将地板敲得砰砰响:“今日是宝玉的大日子,你想做什么?”
甄应嘉顿时闭嘴,只是看他表情,实在不像是要轻易揭过此事。
此事发生后,抓周宴原本喜庆的氛围陡转直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尴尬的味道。
宾客们匆匆用完午膳,纷纷告辞。
甄家也知道这场大张旗鼓举办的抓周宴算是失败了,头顶几个大佬也一心想要将破坏者揪出来,自然没有挽留宾客的打算,很轻易就让人离开了。
林家四口也在此列,他们甚至是最早离开甄家的那批人。
等到了林家门口,一家四口面面相觑,纷纷松了口气。
今天,可真是糟糕的一天。
一家人回去后,难免与其他人提起此事。
盛蔓听后轻蔑一笑:“那甄家几个老爷们儿房里不知有多少妾室通房,甄应嘉与正室夫人的感情又不好,底下妾室被养大了心,做出此等坏人前程之事,又有什么奇怪?”
贾敏有些疑惑:“你才来到金陵多久,怎么便对甄家之事了解得这般清楚?”
盛蔓翻了个白眼:“甄应嘉的夫人,是我当年的手帕交。”
虽然如今渐行渐远,早已经没了交情,可来到金陵,她自然会想要知道她在金陵过得如何。
谁曾想……
“啧,”盛蔓冷笑,“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贾敏实在好奇盛蔓嫁人后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怎么好好一个高冷小仙女,如今提起男人,竟变得如此愤世嫉俗。
可惜盛蔓对在夫家的生活讳莫如深,根本不会告诉自己。
贾敏原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谁曾想没多久京城便送来一封信,说是政二哥的嫡次子贾宝玉,在同一天举办的抓周宴上,同样抓起了脂粉钗环等物。
贾敏:“……”
更让她难受的是,甄应嘉在发现自己嫡次子抓了胭脂水粉后,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有人陷害,想要将这个小人给抓出来;
可二哥贾政在知道此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破口大骂,说自己的儿子“将来酒色之徒耳”。
虽然知道这很可能只是母亲与兄长的计划,但此话大可以让其他人,比如母亲与大哥贾赦来说,何至于让他这个亲生父亲开口?日后孩子长大得知此事,难道不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