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去打听打听。江南文风盛行,每年都会涌现不少天才学子,但其中到底有多少能走到最后,又有多少人因为其他原因半道陨落。”

这样的事情在江南一带,每年都会发生几次,实在算不得新鲜事。

否则,林柳之前为何那般小心?

她要摇摇头,忍不住伸手捏了把龟龄脸颊上的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见识太少,太天真了。”

龟龄抿着唇,神情沮丧:“我知道错了。”

林柳笑笑:“还好没酿成大错,你以后小心些也就是了。还有一个多月,乡试就要开始了,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

龟龄自然应允,之后果然不怎么出门。

那些朋友见送去的邀请函如泥牛入海,全无消息,心里也明白了林龟龄的家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算计。

这时候,那些人突然得知林龟龄的父亲是朝中一品大员,顿时吓得噩梦连连,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没了与龟龄见面时的意气风发。

别说是读书复习功课了,就连提笔都会发抖。

最后因为太过害怕,当初与龟龄结交的那些书生竟然不约而同地全都放弃了这次乡试。

有些个格外胆小的,甚至带着人离开姑苏,回到乡下去避风头去了。

林柳本来还是将信将疑,等知道这些人的反应后,立刻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也不用她出手做什么,只要林如海一日不倒,这些不怀好意之人就绝对不敢再参加科考。若是耽误个十年八年的,就算林如海告老,从朝中退下,这些人也都废了。

这样的人,连给他们一个眼神都欠奉。

林柳并未将这个消息告诉龟龄——

如今考试在即,一切可能影响到他心情的消息,全都被她拦了下来。也就是这样,龟龄才能安心复习备考。

没多久,便到了乡试这天。

这日天还没亮,林家便驱着马车,打着灯笼,晃悠悠地赶到了考场。

他们到的时候,人还不算太多,林柳喊了个小厮过去帮龟龄排队。

如今已是八月,天气已经有些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