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她有些怪异,是为了什么?
正想要问时,桥面上咯吱咯吱地响起来,糜芜已经当先过了桥。
崔恕忙跟上来,问道:“怎么突然要来这里?”
“这里幽静,方便说话。”糜芜回头向他一笑,站住了脚步,“陛下,是你命令窈娘出京的吗?”
崔恕抬了眉,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终于点了点头。
他并不想骗她,只是私心里想拖得更久些,最好拖到她离不开他时,再告诉她。
“陛下看不起她?”糜芜道。
崔恕摇摇头,沉声道:“如今你身份不同,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这个被人议论。”
“我不在乎。”糜芜笑了下,道。
“可我在乎。”崔恕近前一步,想把她揽入怀中,“我知道她与你情分不同,我会想办法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不过眼下,你们最好还是疏远些。”
糜芜躲开他,摇了摇头:“不。”
她看着崔恕,慢慢地说道:“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议论而疏远我在乎的人。”
“只是暂时避一避,”崔恕耐心解释道,“并不是要你永远不见她。”
“陛下既然什么事都了如指掌,必然也知道窈娘的身世,”糜芜道,“她本是良家女,父亲死后,族人强行嫁了她母亲,又卖了她,世人都轻贱风尘女子,可风尘女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这些崔恕自然是知道的,想了想才道:“起初我的确存了轻视之心,后面见她待你那样,就知道她品行端方,糜芜,我不让她见你,并非是看不起她,而是怕你被人议论。”
糜芜松了一口气,若他真的是因为瞧不起窈娘,那她就太对不起窈娘,万死莫赎了。
崔恕见她神色有些松动,忙近前想要拥抱她,她却又一次躲开了,轻声道:“陛下到现在还不明白么?我不喜欢任何人替我做主,即便是陛下也不行。”
可他全都是为了她好。心头上如同扎进一根深刺,崔恕克制着,沉声说道:“你的性子太随心所欲,有些事你未必想得到,我必须为你多考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