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叹道:“我也不知的,不过去和宝姐姐说会儿话,看看能不能拖些时间罢了。”

崇玉转念一想,倒也明白了。若还有谁能劝住薛姨妈的,那也就宝钗一人了。然而黛玉和宝钗关系并不见多好,崇玉颇不放心。但黛玉心意已决,他亦有些怀抱希望,到底让黛玉去了。

梨香院中,宝钗知道黛玉来了,一面迎出来,一面揣度着黛玉姐弟心思。

黛玉也罢了,住在荣国府时,也常来梨香院玩,崇玉却极少来的。近日她姐弟俩却一前一后地来了,由不得宝钗不多想。

又见黛玉还特意替崇玉带了信来,要给薛蟠,宝钗更是明白,事出必有因。

两人略说了说闲话儿,宝钗又将其他侍候着的人打发去忙别的事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得莺儿在侍候。

黛玉正想着要转入正题,不待她开口,宝钗已先问道:“颦儿,我且问你,你和崇玉兄弟今天都到我这儿来了,可有什么要事?若真有的,左右如今没旁的人,不妨直说。”

黛玉素来知宝钗如何在周边人身上留心的,也不觉自家姐弟异常被看出有多奇怪。

她更没想着遮掩,毕竟崇玉送来的信已提到香菱,她再多周折,不过白费口舌,当即便将香菱的事说了。

宝钗却恼了,冷笑道:“好你个颦儿,你也该知道,香菱自我们家买来时,就早晚是我哥哥房里人的,你又如何要打他的主意?早前我已听我哥哥说过,崇玉曾问起他香菱的事,原来那时起你们就有了这念头?莫非你们姐弟也是要欺负我和哥哥只剩母亲,已没了父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