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你呢?”
“我?”陈晓笙怔了怔,笑道,“你难道还没瞧着么?我如今便只在这里,教着你们这群姑娘了。教你们,倒是比我先前在学堂里教那群捣蛋鬼要轻松。”
黛玉嗔道∶“先生!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的!”
陈晓笙看了她半晌,方笑道∶“我当初算是识人不明吧,便是成了亲,后来还是要靠自己支撑着家里。而今我远远离开,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倒是比以前非要留在他们身边舒心。”
黛玉听得怔住。
陈晓笙轻轻握住她手。
“偶尔闲了,我也会想,难道我们女子就非要嫁人生子不可么?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恨一旦所嫁非人,却会让自己过得更痛苦。”
“但哪怕这样,还是那么多女子不得不嫁人。嫁人后,更有许多事是她们不得不做的。归根结底,是这世界的诸多言语,对人伤害太大。一旦咱们这些姑娘,不按照他们所认定的去做,咱们要面对的就是接踵而来的言语中伤。”
陈晓笙这些话,皆是有感而发。
她当初在学堂教着那些男童,就不知被多少人指责怒骂。便是有些人知道她才华了得,经她指导,要当童生考秀才乃至做举人都是极有可能的,因此捧着银钱来请她教导,可往往转过头去,还要继续和其他人一起骂她。
而她,若非生计逼迫,也不必明知道那些人是何面貌,仍要周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