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魄脱体而出,此生繁华富贵皆成云烟,但善行恶施此时才做了算。

虚空中突然生出无数蛛网似的细线,裹缠住云知慎的魂魄,那细线一缠上他,便渗出刺眼的鲜血。云知慎的魂魄一碰到线上血迹,发出仿若凌迟一般的惨叫,看上去竟比被犬煞扑咬时,还要痛苦万分。

他面容扭曲得不似人样,在那细密的线网中不住挣扎,越挣扎被裹缠得越紧,如同一只被蛛网网住的大扑棱蛾子,从魂魄深处爆出嘶哑的哭喊,“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你们别来找我!”

喊到最后,他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滚开!你们这些低贱的蝼蚁,你们怪不得本公子,要怪只能怪你们太弱了——”

云知慎被血线越缠越紧,几乎切割入半透明的魂体内,他时而痛哭求饶,时而又恶性大发,喃喃着他爹他哥哥不会放过你们。

宣芝被这副凄惨的场景骇得不由后退半步,眼眸微微睁大,“这、这是什么?”

“因果线。”申屠桃见惯不怪地说道,抬手自半空抹过,他身前立即浮出一个个金色的小字。

宣芝往鬼帝陛下身边挪过去几步,紧贴在他身旁,定睛往那长串的文字上看去。

她一目十行地扫完,才发现那上面赫然记载的是云知慎的罪状,这份罪状足有一人高,金灿灿地悬在他的魂魄前,和裹缠在他身上的因果线相对应。

“袭击久黎城的两只玄魔都是云知慎叫人弄来的?!”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宣芝看到最后,云陈两家勾结将玄魔送入城中,久黎城内因此而枉死之人三千,恨不得提把刀再去捅他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