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颤抖。

盘膝悬浮的溪苏，听到薰儿撕心裂肺的呐喊，团于膝上的手收缩，手筋暴起。溪苏望了一眼在红色光球中吸收陨落心炎从而一动不动的萧炎，起身，一层一层向塔顶行去。

薰儿心性失常，跌跪在地上，双掌捂着脸，细微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漏出。

咔嚓——

所有人精神一振——塔门开启了！

薰儿听到声音，看过去的滢润秋水里盛满小心翼翼的光芒。

只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金黄衣衫的双马尾少女从塔内走出，纵不是绝色，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股四溢的活力，像正午的太阳，连垂朽的老者也会被那活力感染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除了发色和眸色换了外，溪苏与五年前不同的只剩身高。脸部轮廓仍旧能看出五年前的痕迹，与她相熟的人，不会认不出她。

“苏苏？”薰儿仰头，露出一截雪颈，“是、是萧炎哥哥让你来的吗？”

溪苏踏出剑气范围，拉起薰儿，替她拍去衣上尘土，“炎子说‘相见不如怀念’，要你自己保重。”自始至终，溪苏都在垂眸，没有与薰儿目光相接。

这话的确是萧炎说的，在他吸收陨落心炎之前。

薰儿踉跄后退一步，“相见不如怀念……相见不如怀念……哈！”她早该知道，在她当初说出接近萧炎是为了他的神族血脉被萧炎听见之后，他们便再无可能，那个外表温和的少年，骨子里是那么骄傲，最恨欺骗与利用。不是所有的话都能收回当做没有发生。她和他，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