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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沈顷绾就有些羞恼,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脸色微微一红后,她偏头移开目光,撂下一句话,就咬着薄唇转过身去。

林思慎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她耷拉着眉眼偷偷看了眼沈顷绾的玉背,犹豫再三后,抬手轻轻戳了戳沈顷绾,委屈又小声:“郡主?”

沈顷绾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似乎还在生闷气,林思慎不得已只能爬起身来,越过沈顷绾的身子,将脑袋凑到沈顷绾跟前,小心翼翼地唤了声:“郡主。”

浴房之内的烛台已经燃尽了,屋内的光线极其昏暗,只有门窗外的月光隐约透进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沈顷绾黛眉紧蹙神色不悦的紧闭着双眼,在林思慎直勾勾的注视之下,好半天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她神色复杂的瞥了林思慎一眼:“我倒真是低估了你。”

林思慎自知今日举动实在有些过分,便抿了抿唇,抓起沈顷绾的手放在脸上,闭上眼一咬牙,一脸委屈道:“郡主若真恼我,大不了打我一顿出气就是,我决不还手。”

沈顷绾怔了怔,轻轻抽回了手,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无奈叹息了一声:“我何时恼你了,你这人倒先委屈起来了。”

林思慎闻言睁开眼,惊喜道:“郡主不恼我?”

沈顷绾坐起身来,抬手以轻纱覆住身躯,她低垂着眉目,脸颊之上隐隐还能瞧见一丝羞涩:“你我本就是夫妻,只不过日后你不许再这般放肆了,莫要将你在青楼学到的那些伎俩,学以致用使在我身上。”

林思慎虽也有些尴尬,可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反驳道:“何来学以致用,只是不小心瞧见罢了。”

沈顷绾闻言好气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如今心中可还有气?”

林思慎踌躇了一会:“兴许还有那么丝毫。”

沈顷绾无奈垂眸,她拢紧了胸前的轻纱:“我今夜来,本就是打算与你解释,谁知你竟这般”

话说一半她又顿住,显然今夜的举止实在让她有些气愤,斟酌再三后,她终于幽幽从口中吐出二字:“胡闹。”

既然沈顷绾没有气恼,林思慎也就得寸进尺了起来,她耸了耸肩轻声笑道:“郡主也说你我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小打小闹自是寻常。”

沈顷绾盯着林思慎面上那抑制不住的得意,眸中闪过一道狡黠亮光,勾唇戏谑一笑,柔声反问道:“是么?”

林思慎满面笑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沈顷绾白皙的下巴轻轻一扬,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敛,她上下打量了林思慎几眼,嫣然浅笑道:“今日夫君教导,顷绾自觉受益匪浅,改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望夫君也莫要介怀。”

林思慎脸上笑意一僵,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当即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正色道:“郡主不是说今夜来,是打算与我解释?那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明知林思慎有意岔开话题,可沈顷绾却并未纠缠吓唬她,而是宠溺又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如她所愿,说起了正事:“我与居安还要在王府多留几日。”

此话一出,林思慎神色微微一变,她满眼复杂的盯着沈顷绾,轻声问道:“郡主随王爷回府,本就让外人诸多非议。若再多留几日,在外人眼中,岂不就坐实我与珍珠有苟且?”

沈顷绾点了点头,她心知林思慎这几日受了委屈,却也只能柔声道:“我知晓你心中委屈,可现下也只能这般做。”

林思慎不解:“为何只能这般做?”

沈顷绾望着林思慎,目光间隐隐有些许担忧:“我回京之后,二皇兄几次三番邀我去他府上,说是有要事与我商议。”

林思慎心中一惊,一股不详的预感迅速袭上心头:“二皇子?他有何事与郡主商议?”

沈顷绾垂眸,轻叹了一声道:“他邀我去他府上,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知晓我一直与四皇兄关系密切,频繁示好,也不过是想要拉拢于我。”

林思慎还是有些一知半解,她蹙眉疑惑问道:“可这事,与珍珠诬陷我又有何因果?”

沈顷绾并未直接回答林思慎的疑问,而是反问道:“你可知,你在陇右的那段日子,皇伯父又生了一场大病,留在后宫修养的那几日,他委任四皇兄暂代国务。”

林思慎思忖了片刻,沉吟道:“此事我的确有所耳闻,今次陛下对四皇子委以重任,让他暂代国务。让不少朝中大臣以为二皇子失宠,因此变了风向,转而支持扶持四皇子。”

沈顷绾点了点头,垂眸时,眸中竟是掠过一道寒芒:“不错,四皇兄自被从岭南召回京起,皇伯父就一直放任他拉拢朝臣,与二皇兄分庭抗礼。此次陇右出事,虽并未查明案情,可皇伯父却有意冷落二皇兄。就连暂代国务此等重任,都交由四皇兄。也就因此,四皇兄似乎有些得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