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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绾不知不觉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不得不离去,她才终于轻轻抽出被林思慎抱着的手臂,没等林思慎反应过来,就迅速的将&—nj;旁的枕头塞到林思慎手中取而代之。

林思慎丝毫没有察觉为何沈顷绾的手臂变粗了,只是双手下意识的收紧柔软的枕头,将脸贴在上头蹭了蹭,许是那枕头上还有沈顷绾的气味,她砸吧砸吧了嘴安心的继续睡了下去。

沈顷绾无声的勾唇笑了笑,替林思慎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侧脸蜻蜓点水般落下了&—nj;吻,而后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去。

离开将军府后,沈顷绾并未回王府,而是径直去了四皇子的府邸,化作&—nj;道如鬼魅般难以捉摸的白影,避开了所有耳目,翩然潜入其中。

在岭南卧薪尝胆的那些年,四皇子时时刻刻都在警醒自己,哪怕是言行举止都极为收敛,生怕自己露出一丝破绽被人抓住把柄,再无回到京城的可能。

因此他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就连在枕头下都藏着&—nj;把防身的匕首,有&—nj;点风吹草动他都会被惊醒。

回到京城后,他反倒松懈了不少,皇帝的器重早已让他飘飘然,他忘了当年在岭南的日子,只一心趁醉在手握大权执掌天下的美梦之中。

就连警惕心,都比在岭南迟钝了不少。

迷迷糊糊在睡梦中时,他依稀感觉有&—nj;道目光,正冷冷的落在自己脸上打量了许久。过了好一会,他才终于察觉不对劲惊醒了过来,还未睁眼就先伸手摸出了枕头下藏着的匕首,而后猛然一翻身,坐起身睁眼看向屋内。

果不其然,略显昏暗的房间内,正对着床榻不远处的桌边,好似有&—nj;道白影赫然端坐其间。

四皇子拔出匕首,惊魂未定的大声呵斥道:“是谁在哪?”

他话音一落,门外的侍卫当即点亮了火把,急促的敲响了方面呢:“殿下,发生了何事?”

伴随着门外闪烁的火光,四皇子这才看清了那人影的面容。

&—nj;个身着白衣,清冷绝美的女子正端坐在桌边,如葱白般细长的指尖正把玩着&—nj;个空茶盏,&—nj;如寒光乍现般冷冽的眸子,正阖眸静静的打量着他。

门外无数侍卫赶到,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拔剑出鞘的刺耳声,逐渐亮起的火把,仿佛要将整个王府照的亮如白昼,他们将整个房间包围的水泄不通。

“绾儿?”

四皇子惊魂未定的盯着施施然坐在桌边,&—nj;脸风轻云淡的沈顷绾,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蹙紧眉头压抑着怒火低声道:“你深更半夜来这做什么?”

指尖的茶盏一转,沈顷绾抬眸扫了他&—nj;眼,勾唇淡淡&—nj;笑道:“我来这已经有&—nj;盏茶的功夫。”

门外侍卫仍旧在拍门询问,巨大的声响和刺眼的光亮,无不让人难受至极。

四皇子额头青筋&—nj;跳,眼中闪过&—nj;道幽光,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沈顷绾看了半晌,然后爬起身披上了外衣走到门边,开口道:“本王无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你们散去吧。”

门外的侍卫闻言稍稍有些犹豫,只怕四皇子是被刺客挟持了,直到四皇子怒声呵斥,他们这才恭敬退下了。

不过转眼间,王府内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四皇子走到木案旁点燃了烛台,端着烛台走到桌边放下,然后一拂袖坐在了沈顷绾对面,眯着眼盯着她,冷冷一笑问道:“你来这究竟想做什么?”

幽暗的烛光闪烁不定,将沈顷绾清冷的面容映照的愈发凉薄,她阖眸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启唇悠悠道:“若是在岭南,我&—nj;潜入屋内皇兄便有所察觉。”

四皇子闻言冷哼一声,深吸了&—nj;口气握紧拳头平静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不是岭南,这是京城。有人敢在岭南对一个落寞的王爷下手,却没人敢在京城对&—nj;个风头正盛的皇子下手。”

“是么?”

沈顷绾勾唇反问了&—nj;声,而后掀眸望着四皇子,似是玩笑般低声道:“可就在方才,那一盏茶的功夫,我有成百上千的法子,对你这个风头正盛的皇子下手。不仅如此,我还能安然离去。”

四皇子闻言目光&—nj;闪,他抬手放在右腿上,语气似乎柔和了&—nj;些:“绾儿,你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旧太子侮辱了,我这条腿便是为你被废的。”

沈顷绾目光扫过四皇子的右腿,丝毫不为所动:“就是为报当年的恩情,我才会出手助你,你如今才能与二皇兄有分庭抗礼之势,你我恩情早已了结?”

四皇子闻言垂眸讽刺一笑:“你今日来是为了林思慎吧,也难怪,还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让你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