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既末,天光云淡,雨后初晴。

汴梁三十年难一遇的酷寒还未消除,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冬季的冷意。

窗外的花草格外凋敝,冷冷地瑟缩在那里,叶片上残留着露珠,顺着痕迹滑落下来。

啪嗒。

清脆地摔开。

温延盯着那抹绿意看了许久,才缓缓关上窗户。梅才清正在一旁喝热茶,嘴里不住念叨着:

“啧啧啧,这鬼天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立冬了呢。小子,你要喝点茶么?”

他摇摇头,从床头取下一件极地雪貂毛制的白氅,又往门后寻来一把伞,一瓶不知名的丹药。

梅才清也不管他,自顾自说道:“是了是了,你小子爱喝梦回酒,茶是看不上眼的。改日我去找那长胡子老头要一瓶来,如何?”

温延“哦”了一声,算是应他,将要向门去。

“又要去看那丫头啊?”

梅才清不看好地吮了一口茶,身上暖暖的。

“依我看,她也就这么几天了。你去看了也不就这么一回事儿……既然这般麻烦,不如早早置办后事的好。唔,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做得好的,钱也收得便宜。我去给你说会子话儿,还能再少一些,要不要……哎哎哎,你别瞪我啊。我这不是说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