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外看去,人影来回匆匆,声音吵吵嚷嚷,忙的是不可开交。如此折腾了一盏茶时候,却见得向逸飞快刀割开箭身四周的几处皮肤,猛地一下将箭抽出。
饶是做好了各方准备,血还是止不住的飞溅开来,顿时便染红了身下的床单,如清涧流水般瞬间淌了一地。
莫愁在锅中小心翼翼地洒下一把葱花,闻得一阵香气扑鼻,却没往日那般兴奋。她悻悻地转头对着正在取瓷碗的柳宿问道:
“柳大嫂,你说大哥他好端端的为何叫我来煮汤?莫非是他真的饿了?”
知道莫愁性子直白,想不到这层起,由不得为展昭道不平,柳宿自抿嘴浅笑:“展兄弟还不是为了你好。那般场景见了,怕你夜里噩梦”
莫愁不以为意:“那场景又怎的?以往我浑身是伤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被吓到啊。”
柳宿摇摇头:“好歹你是有了身子的人,见多了血终对娃娃没益处……汤可好了?”
“好了。”莫愁应道,随即把锅从灶上端下来,柳宿方将碗一只只摆在她面前。
待她盛好,柳宿解下围裙,抬起托盘来往门边走。一面还含笑:“我估计他们那儿也差不多了,先给我家那口子送去。难为他忙了半宿了,剩下的,你自己替展兄弟拿去吧。”
“哦。”莫愁乖乖点头。
厉也城尚还昏迷着未醒,现已换了衣衫睡下,房中自有赵勤照顾,也不必他操心。展昭掩好门扉,扶着门,轻叹了口气。
世事果真难料,这几个月来发生之事,着实太多了,多得让他些有凌乱,恐得寻个时机好好理清思绪才是。
将转身时,院中树下离他一丈外正站有一人,灰衣晻晻,暗淡出色,冥然而立。
听得声响,温延抬眸去看他,亦是往常般毫无表情。
展昭只在原地静了一瞬,便举步过去,不冷不热朝他抱拳施礼:“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