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胤礽明明说了这段时日康熙很照顾他。

皇上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情绪, 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索额图,你出生在赫舍里家。朕以为索尼教导过你,什么叫做僭越。”

康熙居高临下地看着索额图,眼神平静到不剩半点昔日情分。

“策马行至太子所居别院,过中门仍不下马,你的规矩是学到哪里去了!”1

索额图背脊一僵,许久没有人提,被这样一问想起来了。在太子门前策马是罪当至死的罪名,因有蓄意纵马冲撞谋害储君之嫌。

但规矩是规矩,不按照规矩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况他怎么可能谋害胤礽。

“皇上恕罪,奴才是一时昏了头。一心挂念太子病情,想要尽快亲眼瞧见太子安康,这才会坏了规矩。”

索额图立刻自辩,这种谋逆的罪名,饶是他也决不能背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双目通红地看向康熙,仿佛能为自证清白能立刻老泪纵横。“皇上明鉴,奴才绝无加害太子之心啊!”

康熙仿佛信了,表面上态度软化给索额图自证的机会。

“论亲近,你是太子的外叔公。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朕也不想不近人情。索额图,你说甚是关心胤礽,那么有没有什么实证?”

“奴才对太子的关心天地可鉴。”

索额图一时想不到什么叫做实证,他以六十六岁的高龄马不停蹄地赶路难道还不够吗?!

但现在在看来是要物证,他脱口而出,“未免江南缺乏保命药材,奴才带了一盒极品人参来。”

武拂衣听到此处,低垂的眼神顿时一凝。人参,又是人参!

索额图被八百里急诏书召来江南,而带上续命人参给太子使用,这事本来很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