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准备得更充分些,对吴三桂的反抗之心考虑得更全面些,那一场对峙就不必持续八年。

撤藩是不得不为,威胁到大清存亡的必行之事。

推行新的医学理念却没有那般刻不容缓,是该徐徐图之,最好是润物细无声。

活了五十岁,不会再似三十年前激进行事。

若说是怕被冠上不仁之名,倒也没有太多顾忌。赵祯称得史书上排在前几的仁君了,《欧希范五脏图》不照样问世。

因此,胤祉大义凛然地说在人身上动刀就是血腥残暴之行。

持有这般理论的赞同者没几个是真的于心不忍,更多是不愿被新事物的推行触动了固有利益。

尽管如此,康熙想到朝会上老三的一段段旁征博引,那种恨不得把搞解剖学的人在地上反复踩踏的样子,他真是想把这个儿子扔到护城河里静一静脑子。

很难不怀疑胤祉的品性。

十三的母妃去世,胤祉就敢公然剃头。

一个人满口的仁义礼教,把盗墓罪的罪名背得一清二楚。

对兄弟母亲的离世却是半点也不放在眼里,连表面上的守孝也做不到。

敏妃死在初秋,天气已经转凉。老三的头发多留几天根本热不着他,为什么还要迫不及待剃发?

胤祉不是缺心眼的失误,而是打心眼里没将胤祥当做弟弟,甚至都没当做亲人。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康熙只能以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