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鲜血涌出来,转瞬之间就将宫九的白衣染红了一大片。
而宫九的一颗头颅,则是被顾闲轻轻捧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荒诞,也得亏宫九不是一般人,竟也能趴在始作俑者的肩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自己脑袋搬家的场景可不多见,虽说只是在梦里,他也得好好看一看才行。
浓重的血腥气渐渐在地牢里弥漫开来,宫九啧了一声,贴着顾闲的耳朵,懒洋洋道:“见血多不吉利。顾先生有什么不满,尽管跟我说就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只可惜,他这副类似灵魂出窍状态下的声音,却是谁也听不到的。
顾闲将剑还给粉裳女子,自己捧起那颗人头,素白的手沿着宫九的脸部线条细细摩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低低道:“这并不是易容术。”
他似是有些疑惑,沉吟道:“可我分明听他喊了我一声顾先生,他能辨出我的身形,应该是认识我的,但我却从未见过他这张脸。”
粉裳女子接过剑,也不嫌弃,拿出一块粉色的帕子细细擦干净了,又将帕子随手扔在脚下,笑容明艳:“或许是他暗恋你很多年,你却不认得他,又或许是这里风大,你听错了呢。”
顾闲只是摇头:“我听的分明。”
宫九趴在顾闲肩头,闻言歪了歪头,笑吟吟道:“难不成顾先生戴上这张面具,就没人认得先生了么?早知如此,我方才就应该装出与你素不相识的模样来……谁知这梦里的事儿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又看向那粉裳女子,眼里含着笑,也含着一抹不容认错的冷意:“你又是谁?”
顾闲与粉裳女子自然听不到他的声音,粉裳女子笑道:“小南风,你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想的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语气亲昵,似是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