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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
胡士铭用手指着吴守坤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你你!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弹劾首辅!!”
胡士铭气的捶胸顿足。
“你是不是不知道首辅是何等手段之人?莫不是还以为她是个人畜无害的女娃娃吗!你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
吴守坤跪的笔直,昂首道:
“老师,弟子不孝,弟子既是掌谏诤之臣,自当忠君报国,刚正不阿,林首辅在陛下面前衣服忠臣良将的模样,私下里却纵容手下锦衣卫在民间欺男霸女,齐、楚、浙几党声势渐大,有重蹈东林覆辙的势头,臣必须阻止。”
胡士铭见吴守坤死不悔改,泄了气般瘫坐在椅子上。
胡士铭:“你以为她只是简单的首辅么?你写几封弹劾就能把她拉下来?遑论她是如何的得圣宠,她的母亲、嫂子在宗室里颇有话语权,她的父亲和兄长私下里还和东林余党有私交,你看看这天下,除了东厂那帮太监,谁不得看她脸色!”
吴守坤:“林首辅如今独掌朝政,弟子自然不会妄想能够螳臂当车,可是若时时上奏,至少能让陛下保持警惕之心。”
胡士铭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以为陛下不知道首辅如今权力有多大?为师不要求你揣测圣意,可陛下心里向着谁,你且睁大眼睛看看呀!”
“你看看现在谁还敢去触首辅的霉头,朝堂上诸位大人可是心里明明白白,只有你!执迷不悟!”
闻言,吴守坤也有些泄气,她不怕林羽泽一手遮天,便是这天真被林羽泽遮了,他也敢捅破了它。让他觉得无力的,是女皇的态度,他分明能感受到女皇不是不知道林羽泽私下所为,偏偏却放任自流。
他不仅敢弹劾她,更想去质问林羽泽,为什么要辜负陛下的信任,拥有如此大的势力,为什么不为天下黎明百姓想想!
......
一年后,女皇的生辰宴会上,女皇说想看林羽泽舞剑。
随着琵琶与乐鼓紧凑的节奏,林羽泽手握长剑,身形轻灵,像秋天落下的枫叶,随着风在空中飘忽起落,让人琢磨不到她的轨迹。
没有特意换上劲装,身着她平时常着的玄色常服,长袖长摆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古朴的剑身与黑色的衣袍格外相称,简单却不容轻视的分量感。
玄色长袖里,筋骨清晰的手握着长剑,伴着音乐踏步的动静之间,林羽泽脚步无半点声响,可剑身每一次挥动,刺破空气的声响与鼓瑟的重音一齐撞进观舞之人的耳中,引得人不由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舞剑之人没有特意看向任何一人,却让人觉得下一刻,长剑便会忽而出现在眼前,刺向自己。
最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林羽泽收势,将泰阿剑的剑刃收置身后,倒握着剑柄,对女皇弯腰行了一礼。
“好!”底下的臣子带头起哄到,众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