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从黑木崖的山顶走到半山腰的家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没有丝毫睡意。

脑袋昏昏沉沉的,却始终睡不着觉,大约躺了一刻钟后,江云楼便重新坐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酒劲上来了,脑子有些迟钝,但还是抱了琴,再次出了门。

拴在院中的马儿看他又要出去,冲他叫唤了两声,引起江云楼的注意后就被狠狠揉了一把脑袋,江云楼低低笑着,揉乱了它英俊的马鬃,笑呵呵的走了。

马儿:“…………”害怕。

江云楼也不知一路闲逛到了哪里,模模糊糊的,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亭子,便抱着琴走了进去,等他一屁股坐下,才看见亭子里原来还坐着另一个人。

一身玄色衣袍,暗红滚边,脸色略显阴沉的人。

可不就是东方不败?

思绪被忽然打断的东方不败:“…………”

江云楼眨了眨眼睛,慢吞吞道:“你也在啊。”

他其实并无多大警戒之心——大抵还是被长辈和师兄妹们惯出来的毛病,过去的一生都活在最温暖最安全的保护圈里,从不会刻意倾听谁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防人之心近乎于无。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醉了。”

江云楼点点头,坦然道:“好像是醉了。”

东方不败凝视他片刻:“可愿为我抚琴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