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冷笑。

好一个向问天,倒是很会为将来做打算。

只是如今的黑木崖,已彻彻底底是他东方不败的天下,又岂是你随随便便就插的上手的。

他从刑堂走出来时,已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东方不败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回去,也懒得去瞧任盈盈,与她说什么关怀之语,便一路背着手,信步走着。

这教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让他打从心底生出一丝丝厌烦,且这样的厌烦还在不断扩大,让他心中焦躁烦闷。

不知不觉走到半山腰的一处地方,东方不败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先生,接下来的路我认得,我自己能走!”

“好。你跑慢一些,别摔着了。”

“哎!”

一串轻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东方不败远远瞧了一眼,只看见一道青色的背影,正站在山坡上目送一个孩子渐行渐远。

他意识到这是江云楼的私塾下学了。

江云楼目送着那孩子蹦蹦跳跳的走远了,才微微俯下身,以宽大的袖子掩面,低低咳了几声。

东方不败走了过去。

他走到江云楼身后,出声道:“你怎么还亲自送他们下学?”

江云楼闻声回过头,见了东方不败,显得十分意外,也有几分欢喜。他放下袖子,浅浅一笑,温和道:“是你啊。”

眉目舒展,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徐徐解释道:“那孩子平日里都是跟着兄长一起来的,今日恰好兄长生病了没来,他便闹着不肯上私塾,是被他娘亲硬拉过来的。他娘说他不大认路,左右我无事可做,就走两步送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