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再理地上的妻子,烦躁的踱来踱去,他比谁都了解墨氏女有多厉害,灭口的想法,不是没有过,但那位大人指明了要活口,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接应的人被困在阵法里走不出来,青年满心惶恐,是他给出了错误的通路,现在出了岔子,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沉默的妻子突然开口,惨然道:“我明白了,我早该明白的。”

为什么之前他总鼓励自己出去,后来又情愿自己安静呆在家里——想必是在窃取自己的成果,只是那些东西过于精深,旁人难以理解,不得不让自己来解读。

他说在做生意,自己便毫不怀疑的信了。

愚蠢至此!

“我真的不能……?”墨氏女问,她对当年的大夫也起了怀疑。

青年没有说话,眼中露出冷冷的讥诮。

“……我不理解。”墨氏女眼中露出绝望的恨意,死死盯着丈夫。

青年蹲下身,看着妻子脸上的神情,忽然露出极梦幻的笑意:“你也会绝望,你终于感到绝望!”

“就是现在这个表情。”青年放声大笑,“能看你落到今日这般地步,我也算没有遗憾了。”

笑着笑着,青年流下了眼泪。

“你知道么,昔日,村里有顽童拿了你做的飞鸟去外面玩耍,立时被惊为神作,无数人,就像发现蜜糖的蚂蚁,通通赶往这里,那些强盗,都是被你引来的。”青年凑在墨氏女耳边,语气温柔起来,“村子里的人,一年四季,蔬果衣料,做机关的木材,何时未曾与你奉上,可你分明拥有轻松的击退那些人的能力,却始终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