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调令并非旦夕即下,这给了杏雨时的人充分时间将所有东西准备妥当,只待上司一声令下,便随时可以启程。

临行前,白元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遣人去主殿问了一声,果不其然,苏折柳永远没时间见她。

楚楚忍不住:“教主还真是……”

白元秋眼风扫过:“慎言。无论如何,总是我为人弟子时机抓的不够凑巧。”义正词严的说教完,自己也不禁低声喃喃,“何况我又不想去主殿。”

理智千万遍告诉自己要敬重师尊,惨淡的现实却总能撩的白元秋破功。

楚楚轻嗔:“大人!”又道,“您今日就走,也不去和少主打声招呼么,云大人那边呢?”

白元秋微笑道:“为了避免到时候大人我哭着喊着不肯走,还是罢了。”点出三坛酒,吩咐侍从道,“送到督座那边。”

侍从领命。

行囊整备,浮昆白玉的通天道上,风神如玉的少年男女们安静行下,深衣长衫,肃穆庄重。

楚楚与宁小初一左一右拥着白元秋下了通天道,余者随后,新来的林荃亦泯然其中。

归来时默默,离开时反而盛大。

山脚,楚楚正欲告别,树林中忽然飞纵出一匹骏马,银袍小将高踞马背,手持□□,枪身横扫出大半圆弧,恰恰挡在白元秋身前。

身后少年齐齐按剑,腰畔青锋几乎在是同时间出鞘半寸,声意锵然。

白元秋抬手虚按,向下属们示意无妨,然后才笑道:“阿昉,你怎么来了?”

马背上的小将正是云昉,她右手握枪,左手提着酒壶,仰面灌了两大口,朗笑道:“我跟师尊打赌,你若在下山前还能记起欠我的酒,我便送你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