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药救了。
也亏得早苗天生习惯照顾人的性格,居然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把在奔跑在中二之路上的云雀全盘包容了下来,偶尔感慨两句“以前明明很可爱的,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手头还是会继续帮他做便当。闲下来去并盛的时候,甚至连打扫接待室整理文件什么的都包办了。正彦小心翼翼地指出“其实委员长的任性根本就是姐姐你惯出来的吧”——结果当然是被姐姐拖出去跪键盘。这世道,真相帝是要受到谴责的。
说到底,早苗就是太早熟又母爱泛滥,觉得云雀恭弥这孩子不容易。也不知几岁起就没见过自家父母,到现在对亲人都只有浮云一样飘忽不定的印象。说学术点,这种家庭亲情的缺失间接导致了他对“并盛”这个城镇的极端执念;说通俗点,他是把并盛当妈长大的。想想,一个把城市当妈的孩子,该有多不容易啊……。
和云雀这种扭曲的成长环境相比,早苗觉得自己的家庭算是十分美满的了。
虽说没什么直接联系,但正是这种母爱泛滥的个性,令早苗对云雀的态度一直近乎宠溺。云雀的性格极端化不能全归咎于她,更大的问题在于云雀自己的三观,不过她也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所以她清楚得很,云雀会对她越来越不客气全是她自找的。反正她就是对那孩子任蒸了,任蒸的她已经熟了,熟了就得随时准备着被熟人吃干抹净,尤其这个熟人还叫云雀恭弥。
冬末春初,天气刚开始回暖的时候,云雀不出意料地又感冒了。
这次他没有再死撑到烧糊病倒,直接卷铺盖去并盛中心医院疗养。这么做也没错,毕竟他平日一直卖力地照顾医院生意,平均两三天就喊一次救护车,估计医院床位都用来装缺胳膊断腿的不良少年了。挨到他自己住院,别说是医药费,医院没准还会倒贴回扣给他。
早苗是从副委员长草壁哲夫处得知这个消息的。
云雀入院那天晚些时候,草壁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大意是:委员长放话让我们管好学校风纪,谁也不许翘班去探望,但是我们很担心委员长的身体,能不能拜托和委员会无关的风间学姐去看看他,大家都感激不尽云云。
早苗当下就很感动,云雀性格都糟糕到那份上了还有真诚关心他的人,草壁君的胸怀该有多广阔啊。
她一口应允下来,还转头向弟弟夸了草壁几句,说你们副委员长人真不错,姐姐将来就要嫁这种会体贴人的好男人。
正彦立马就急了,说姐姐你该不会看上副委员长了吧。